“完了。”本伟在半空中如是说道,随后他又加上一句:“这次是你完了——刃?斩!”
过肩摔的动作才做出一半,西蒙就犹如被抽走力气了一般,放开了手,尤本伟也没被摔在地上,而是半空中因惯性转了个圈,安然落下。
随着“扑通”一声,身后的西蒙就轰然倒地。
背后插着一把匕首,伤口的位置,是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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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又重回安静。
尤本伟终于找到了角落处的海之牙,拾起之后慢慢走到趴着的西蒙旁边,拖来一只小板凳坐下。
他没拔下匕首,本伟知道,拔出兵刃后,伤口流血只会更甚。
尤本伟随手斟了杯残酒,并未饮下,开口道:“还能说话吧?”
倒下的西蒙过了许久,才闷闷回了一句:“不多了。”
“死之前,你最想知道什么?”
“……”
“行吧,我猜到了,想知道我怎么赢的是吧?之前我表现出的脱力状态是演的,受伤的右手也是演的,实际上是提着从地上捡到的匕首,在你第二个过肩摔的时候,斩你后心处。”
对方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悠悠道:“我死得不冤。”
“嗯,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呵呵……从几天前开始,我就是已经是一个差不多死了的行尸走肉了,该说的遗言已经说完,你杀了我便是。”
“我是个杀手,有自己的准则,现在你还有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冷却’,我总不能提前你的死期,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对自己的死无话可说。”尤本伟冷冷道。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
“嗯?”
“塑造伟岸的老大形象,然后……”
“在仇家来的时候让他们殿后,自己偷偷溜走?”
“是。”
“但你好像没这么做。”
“我反悔了。”
“为什么?”
“我想到了五年前……我明明是实验品中的老大,却在逃亡时晚来了两分钟……咳咳。”
“慢点说。”
“史弹已经杀了一半的人,我五年来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没犹豫,那我现在的未来,会不会改变一点。”
“所以你就把我当做了史弹?难怪和不要命了一样。如果你想着死前多说点遗言,就给我说得慢一点。”
“所以我最后也没逃……这三年之中……我一直都在当伪君子。”
“……当伪君子当到死,也算是一种真君子。”
“谢谢你安慰我,血舞之影,你很像我的一位友人,但他现在还在光辉前线呢,真想再见他一面。”西蒙吃力地伸出手,想抓住尤本伟,但伸到一半时手臂就失去了知觉。
“你干吗?”本伟皱了皱眉头。
“血舞……之影,答应我……”西蒙的话语已然变得含糊,所剩的生命不多了。
“你随便说,反正我不一定答应。”
“史弹。”
“杀掉他?”
“……是。”
“你什么时候有杀掉史弹的想法的?五年之前?”
“嗯。”
“哦,那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
“……”
“我没见过这位军团长,他好像也没和我结仇,你觉得我会听一个恶人的意见千里迢迢去绝望教会送死吗?凭、什、么?”
“因为你杀了我。”西蒙的整具身体都已渐渐冰冷,胸口也失去知觉,但这句话却说得很清楚。
“所以?”
“我是个恶人,但史弹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