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邦呆呆的看向安荔浓,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爸?我说错了?”安荔浓眨眨眼,“个人不能多养,难道村集体也不能多养吗?”
现在,一个家庭只能养一只猪两只鸡,而有些人家会偷偷多养一只,两只猪三只鸡。因为家家户户都偷偷多养一只两只,所以就没有人损人不利己的去举报。
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规定如此,即使不能遵守也不敢太出格。偷偷养一只,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胆量了。
有些人家十几口人甚至二十多口人,只能养两只鸡,过年的时候杀一只,可能一人还分不到一块肉。
哎。
想想就心酸。
辛苦一年下来,可能吃不到一块肉。
想想就悲哀。
但是多养?
那是要被割尾巴的,不敢。
“爸,以村集体的名义去养猪养鸡也不行吗?”安荔浓疑惑,按照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应该是可以的啊。
“养出来的猪和家禽都是村集体的财产。有钱了,就能改善生活,就能修路......村里的姑娘不用远嫁,村里的小伙子也能找到更合适的媳妇。”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
因为穷,石河村遭受了多少白眼和鄙视?
这两年还好一些。
前些年,别村人听介绍人提一句石河村的小伙子,就立刻马上摆摆手说一句‘我家姑娘不嫁石河村’。
就是这么现实。
安国邦拍拍额头,“我想想,要想想。”
以前,石河村也有个大大养猪场,养了三十多头猪,但连续三年血本无归后,安国邦就做主把养猪任务摊到各家各户。
“把养猪权收回来?”安国邦觉得村里人不会同意。
安荔浓摇摇头,“为什么要收回来?家庭养家庭的,村集体养村集体的,互不冲突啊。开了养猪场后,村里的老人、孩子也能去割猪草赚工分......不用一味的去搓艾绒。现在山里的艾草都被挖得差不多了......”
明明说过要可持续性挖掘,但村里人可不管这么多,看到一棵艾草立刻挖掉,看到两颗艾草马上挖回来。
现在路边、山里的艾草一天比一天少。
安荔浓觉得应该把老人和孩子的时间和精力转移到割猪草上去。
安国邦还是担心,担心再次血本无归。好不容易,把小猪崽养成了大猪,眼看着就能卖掉赚钱分肉了,但却转眼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只一只,在眼前死掉。
那感觉,真的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