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蹻?”庄蹻猜测道,若溪点点头。
“姑娘可见过庄蹻?”若溪摇摇头。
“姑娘欲打探何事?”
“尽可能详尽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庄蹻点点头,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难受,独自饮了一大碗酒。
此时,桑子插话道:“我家小姐欲找庄蹻…”话音未落,被若溪瞪了一眼,咽回去了。
庄蹻饮下不少竹酒,此时已经迷迷糊糊,仅有一丝清醒,仅剩一丝心绪在思索:若溪想打探庄蹻,莫非她想…想着想着,庄蹻已经醉倒在案台之后,不省人事。
桑子在案台旁铺上一条草席,两人将他拖拽到草席上去躺着。若溪在拖拽庄蹻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他左手臂上那个火印“靳”字,盯着火印望了许久,眼中悄然涌出泪来。桑子好奇问道:“小姐,先生手臂上为何刻个靳字?莫非先生姓靳?”
若溪擦拭着眼泪摇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会无端将姓氏刻在肌肤之上。这分明是奴隶主惯用伎俩,总喜欢在自家奴隶身上刻火印,
以防家奴们逃跑…”
桑子惊讶道:“如此说来,古弦先生是位奴隶?”
若溪伸手摁住桑子的嘴唇,低声吩咐道:“先生舍身救我,品行高洁,是奴隶又如何?你别胡乱说话了,让先生安静休息吧。夜间山里凉,再替先生取一条厚毯来。”桑子转身去取来一条厚麻毯,若溪亲手为庄蹻盖上,庄蹻已经睡熟,鼾声已起。
若溪又盯着熟睡中的庄蹻望了一阵,才转身回到卧榻上去。桑子拎着两布袋药材过来,对若溪道:“小姐,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煎药了。”说完,去了火房。
若溪躺在榻上,听着微风拂过竹海的声音,心绪起伏,夜不能寐。
庄蹻一觉睡至次日午时才醒来,睁眼一看,桑子正坐在纺车前纺纱,若溪正在案台前静心读竹简。庄蹻心中一愣,急忙翻身站起,连连致歉告
辞:“昨夜美酒饮太多,酒醉失态,竟忘了归去,给两位姑娘带来不便,实在抱歉,抱歉!若溪小姐,桑子姑娘,在下告辞了,告辞了…”庄蹻边说边退出小屋,快步走下竹梯。
庄蹻解下黑马,牵马走出小院时,两名女子站在竹屋平台上望着他,庄蹻回头再拜:“两位姑娘多多珍重,后会有期!”转身去了。
若溪站在平台上目送庄蹻进入竹林,口中轻声念叨着:“既见君子,云胡不瘳…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含情脉脉的目光尚未收回,庄蹻已消失在绿浪起伏的竹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