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致歉道:“小姐所虑极是,桑子看得浅,未想到此处。”
“你继续去打探,待逝者入葬为安了,庄蹻还会守三年丧期,我们再择机动手不迟。”
“诺!一有机会,我便来告知小姐。”桑子领命而去。
负责凿洞穴的工匠们日夜不息,经两天两夜终于在悬崖上凿出一个可放置棺椁的洞穴。
三日后,正式出殡。两匹战马拉着一辆战车,战车上绑着一具船形棺木,缓缓从司马府出发,朝城门外驶去。庄蹻身披斩衰,头戴孝带,双手端着两块灵牌,行走在棺椁前;送葬人群披着白衣麻布,跟在棺椁之后,摩肩接踵,九步一叩拜;上百名男女祭司穿着葬礼服,头顶插着鸟翼,举着丧幡,踏着葬礼舞步,行走在送葬队伍前。
行走半日,两匹战马将棺椁拉至若耶溪悬崖下,百余名祭司及随行而来的百姓围着棺椁,大祭司开始念诵悼辞:
旻天不吊,不遗二老。
呜呼哀哉,骨肉伤怀。
生逢乱世,流亡四海。
风烛残年,携子归来。
故人不在,故土不改。
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呜呼哀哉,父母仙逝。
悬棺而葬,魂归天国。
大祭司念诵毕,葬礼鼓乐响起,百余名祭司绕着棺椁跳起葬舞,百姓也随着祭司的舞步,绕着棺椁翩翩起舞。秋风萧瑟,人心悲凉。
葬舞毕,众人将棺木抬到早已备好的大船上。大船缓缓起锚,将棺椁运到悬崖洞穴正下方。此时,从悬崖顶上垂下数十根绳索,众人将棺椁牢牢捆住。随后,崖顶上绞车启动,缓缓提起棺椁,一直提升到岩洞高处时,站在崖洞内的祭司再将棺椁拉入洞内,开始放置棺木。
庄蹻与庄蝶一直站在悬崖下仰头望着,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母亲的灵柩以及父亲的灵牌升空,望着父母的灵魂升入天国。文昂陪在庄蹻身旁,沉默不语,偶尔发出一声叹息。几只孝鸟在悬崖上空盘旋,发出阵阵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