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会稽城,料他也没那胆量!”
“兵者,诡道也!”欧阳若溪冷冷一笑,“所谓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越是以为不可能发生之事,越是发生了!句章城三万驻军已被楚军屠杀,庄蹻没有理由继续死守那座空城。女儿琢磨着,这些楚军早已逃离了句章,或许,文昂将军会猛扑一空!”
“逃离?绝无可能!在我瓯越国境内,除非楚军生出翅膀来飞走不成。你兄长已率两万水军在东海海域截杀,楚军无法逃出我大军包围圈!”
“至于楚军会逃往何方,女儿暂且不知。此刻女儿只是担忧这些楚军会逃到会稽城下,趁虚攻取会稽城,父王岂不危矣?”
谈到此处,姒蹄终于有些紧张了,在王位前踱步思忖起来:“你是说中了楚军调虎离山之计?经你如此一说,父王倒是有些担忧…溪儿啊,这宫中密道你可还记得?”
“父王问密道作甚?”欧阳若溪疑惑道,“女儿当然记得。”
姒蹄一把抓住欧阳若溪的手,急切叮嘱道:“若真如你所料,那庄蹻果真率兵来袭,会稽城固若金汤,只要禁卫军死守城门,他也不能轻易得手。只是,若
此事一旦发生,你得带着桑子从密道逃走,回神剑山庄去找你师傅,山庄远离战火,乃世外清静之地,不可擅自出来。待他日国家安定了,父王亲自来山中接你。”
姒蹄这番告别之言使得欧阳若溪双目噙泪:“若会稽城果真遭楚军攻陷,父王不可孤身死守,一定要随女儿逃走,女儿不能留下父王独自离去。”
姒蹄叹息道:“无论如何,父王也是一国之君,怎能轻言逃走?二十多年前,为父随大军出征,在昭关遭遇楚军截杀,先王惨遭杀害,为父与文昂将军有幸逃离了战场。可是,为父这心里愧疚了半辈子,悔恨当初没有随父王一起共赴国难矣!姑苏城沦陷时,你母后正是为了保你性命才离城逃亡,劳累成疾,而后在若耶溪畔诞下你时性命不保…”
说到此处,欧阳若溪情不自禁扑到姒蹄怀中,深黑的眸子里涌出清澈的泪滴:“父王,女儿已经失去母后,不能再失去父王了。家国危难之际,岂是血脉相割之时?无论是福是祸,无论是生是死,女儿只愿与亲人厮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