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和离

小猫儿主动贴过来,陆莳哪里会拒绝,耳鬓厮磨终究是最短暂的时光,锦帐低沉,让人沉醉难醒。

吻过就停止,楚染眸色微红,眼睫如羽扇般轻颤,“不去东宫,太子近来自有主张,不用我去多话的。”

这话倒是罕见,陆莳轻笑,手依旧搭在她腰间,轻轻去揉:“太子并非稚子,哪里会照你的话去做。”

人大了就会有自己的考量,楚染自己也知,也非苛求他听话,端午夜的事,她就恼恨在心,迎娶过太子妃,两人就鲜少说话。

楚染生气太子不爱惜自己身体,说多了也是不好,自己生闷气。

“是啊,人长大了就会变坏了。”楚染自己说一句,而后贴着陆莳,忽而想起什么,不自觉道:“陆相倒是愈发听话了。”

她一感叹,陆莳就捏着她的脸颊:“殿下在太子处没讨到好处,就来臣这里卖乖?”

楚染大方一笑,搂着她道:“就算是吧,太子不听话,也不去管了,陆相听话就好。你看我最近得的宝贝都留给你了,你莫要学太子,有了旁人就不要我了。”

小猫儿讨好卖乖,陆莳也不去戳破,心中除去欣喜后,也无其他情绪,盼了这么久无非就是如此,“殿下莫要忘了臣就可。”

“陆相的话,我记着了。”楚染闹过就觉得累了,贴着陆莳也不觉得热。陆相揉得舒服,就不再那么酸软,“你再捏会,我睡了,你明天走时记得喊我。”

“喊你做什么。”陆莳淡淡一笑,趁着人未睡之时,在她唇角上轻轻一咬,“你何时回公主府?”

两府内有暗道,与在一府并无区别,近日无甚大事,晚间得空她还可去公主府,别院离得太远,来往密切,终究是不妥。

楚染被咬后,睁开眼睛:“明日就回去,与宁王叔说过就走。”

“好。”陆莳呼出一口气,搂着她一道睡了。

等楚染醒来时,人早就走了,她摸着冰冷的一侧,骂了几句骗子后,自己起身让婢女将行李收拾好,午后就回公主府,答应陆相的事不好不办。

她又换作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陆相揉过后就觉得好多了,吩咐一通后,午后冒着烈日去宁王别院。

马车走了一盏茶时间就到了,门人都不需通报,直接引她过去。

宁王躺在地砖上饮酒,伶人绕着他起舞,一见有客来都像蝴蝶一般飘了出去。楚染习以为常,走过去在一旁跪坐,“王叔可是醒的?”

“似醒非醒,本王说醒的,你可信?”宁王朝着婢女挥挥手,“给公主拿葡萄酒来,可是海上来的酒,寸滴寸金。”

楚染品过海运的酒,知道价格不低,接过一杯后就饮后,蹙眉道:“王叔,你这酒不纯。”

“什么酒不纯?”宁王瞬息就醒了,怒道:“本王花重金买来的,如何就不纯,小新平莫要乱说话。”

“王叔当知我去岁去过清河,有人赠了银瓶子装的葡萄酒,酒味甘醇,虽说不值钱,饮来也是畅快。我带了几瓶回来,留在相府,与陆相闹过后,就便宜她了,不如明日给您送来,您尝尝后就知晓,骗你作甚。”楚染将酒盏还给婢女,不想再饮。

宁王纵横酒场多年,首次被骗了,顿觉脸上无光,在侄女面前也不撑着自己的面子,“本王这是托人去买的,花了不少银子,你将酒拿来,本王去找他们算账。”

楚染接触海运也有半年多了,好奇道:“王叔在哪里买来的,怎会被人骗,若不查清楚,下次还会上当。”

“也是,纵容这些商户行骗,也是不好,明日就让、不,现在就让人去追查。对了,你来有何事?”宁王气的一阵脑门疼,再气也想起来问楚染来的目的。

楚染想的还是海运一事,按下好奇后就道:“我让人去问过陆相,侯爷同意,是两府请人走六礼,还是请陛下赐婚,都要看您的。”

事关女儿婚事,宁王就不气了,将酒杯递给婢女,一拍脑门道:“不喝了,我这就去陛下赐婚,免得被霍启老东西占了先,你也赶紧回相府,给我取酒去,快些。”

宁王嗜酒如命,楚染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有多留,让人去相府取酒。

宁王风风火火入宫,事情多半会成,他不涉朝政,所嫁又非权臣,陛下不会不同意,就算霍启求娶在先,也要看宁王是否同意。

黄昏时,汝南侯被召入宫,婚事定下了。

葡萄酒也在天色擦黑前送到宁王别院,陆相晚间被留在宫里,回来时都过亥时,她不知殿下可曾歇下,忍着未曾过去打扰。

翌日,风风火火地宁王去相府找楚染,谁知摸了空,心生不爽,将相府的人骂了一顿后,又赶车去公主府。

陆相在署衙,听闻此事后,莫名一怔,不知楚染作何,旁人看她的眼神古怪,她忍着道:“宁王可曾说什么?”

小厮吓得缩着脖子,道:“道是陆相欺负新平公主……”

后面还有许多不大好听的话,宁王骂了一盏茶时间才走,小厮不敢说全,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最后又添一句:“宁王还说陆相若不珍惜公主,不如早些和离,各生欢喜,免得徒添恶念。”

署衙内其余人倒吸一口冷气,都低头当作未曾听到这些话。

“先回府。”陆莳摆手示意他下去,而后拿起公文与臣僚继续商议,好似未曾发生过这件事。待臣僚们出去后,这件事自然传得郢都城都知晓了,更加认为丞相与公主不和。

宁王就图嘴上痛快,得了葡萄酒后就找楚染继续讨要,赖在公主府就不愿走了。

楚染正好想问海运的事,就让人去取了陆相酿的酒来,一面道:“昨日的酒都已给您了,就这几瓶,您多要也没有。”

“这几瓶都不够喝的,旁人就送你这么些许?”宁王不信她的话,那些酒一晚上就喝完了,都不过瘾。

楚染不知他闹了相府的事,好酒伺候着,“王叔的酒是从哪里来的,可曾查到源头了?”

说起被蒙骗的事,宁王就怒火万丈,小小商户竟欺到他头上来了,一拍扶手就骂道:“查去了,等本王查到了,定将他们连根拔起,几十板子打下去,让他们再不敢行骗。”

说的的豪气冲天,楚染撇撇嘴:“您找到了吗?”

“不难找,都是有门路的,一查就能将所有人都找出来。”宁王肯定道,接过婢女递来的百花酿,饮过一口后,就夸道:“酒是不错,谁人酿的?”

“陆相。”楚染回答,这是成亲前陆相让人送来的,为讨好她时,花样百出。

酒还未曾入喉,宁王就咽不下去了,将酒搁下,道:“本王让人去查了,小新平若有好酒,记得去给我送些,若是要银子去买也可,本王不小气。”

他还惦记着葡萄酒,楚染算着时辰,潘夫人那里应当有音讯了,她试探道:“王叔要多少?”

海运来往,时间不定,潘夫人带着人走时,说过四五月就回,不敢走的太远,以前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遭,有人去跟着,路上也不怕了。

二月里走的,都快七月,应当有回信了。

“本王就晓得你有存货,有多少本王要多少,就怕你没有酒。”宁王哈哈一笑,被骗后的郁闷之气也散了不少。

楚染颔首,道:“也可,不过王叔抓到人后记得同我说一声,霍家也走海运的路子,谁敢骗您,您说是吗?”

寻常商户一听宁王,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去蒙骗,只有根基深厚的商户才会去做,背后有人支撑着,也不怕宁王找上门。楚染猜测不是霍家,也是郢都城内的世家大户,霍家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宁王也不是酒囊饭袋,听到楚染提醒后,想到郢都城内经商大户,霍家确实是第一,他思忖了会,“正好,本王近日里得空,去看看就是了,先回府去了。”

楚染送他出府门,该说的都已说过了,天大的把柄送到宁王手里,她等着热闹就可。

想起昨日陆相未曾过来,她用过晚膳后,自己从暗道里去相府。

开门的是阿秀,她见到楚染后就想起宁王的话,忙将人迎进来,先道:“陆相在书房,奴去请。”

楚染不想耽误陆相办事,摆摆手:“不用,我等她就是了。”

她抓过花糖就放入嘴里,挑了本地理志就上榻去等人,烛火昏暗,糖吃完后,人就开始犯困,白日里忙着海运之事,未曾睡午觉,过了亥时就有些困了。

她抱着书昏昏欲睡,耳畔响起开门声,她睁了睁眼睛,眼皮灌了铅一般睁不开,迷糊里有人走过来,知是陆相,就没有睁眼。

冰凉的手抚过眉眼,她忍不住动了动,忽而唇上一热。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