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继偕与崔景荣两人一起检验了公函与孙传庭的公文,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能预料到胜利,可没想到胜利来的会这么快,这么轻松。
此时的八旗军就是不可战胜的代言词,可在同样百战百胜的皇太弟齐王面前,八旗军竟然会这么弱,宣大军从张北兴和出军,至今才八日,算上捷报的路程和记功检验的程序,这说明宣大军千里奔袭的战绩
不仅是辉煌的,还是无比艰难的。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呀!史公,这王朴不愧是将门虎子!千岁爷眼光就是毒辣,以此虎将为前军将,先锋刘高旭虎将熊胆,副将郭谅有勇有谋,此二将乃先王遗泽啊!”
早年大同镇的激烈变动,其后宣大军的成立,与崔景荣的坐视不理默认态度有着直接关系,宣大军的军功他崔景荣也有一份,此时握着报捷公函看着一连串的拗口名单,这都是阵斩的女真贵族!
这场大胜能让压抑中的京师活跃起来,更能让人心凝聚,军事上的胜利,是政治胜利的最终决断。政治上输了,只要从军事上赢回来,那还是赢了。
齐王政治上赢了,却大肆清洗,几日的时间京中少了四分之一的朝臣,光京中牵连的人家高达一千七百户,现在正向全国辐射,最后乐观保守估计会有五万余人在清洗中遭到流放。
君臣之间的对立,朝野之间的对立情绪,都会随着这场大胜的到来而消融。
史继偕抚须微笑着,却不说话,目光凝重。
“史公,如此大胜就该宣告京中,士民同乐才对!”
史继偕点头,这是稳定人心,借庆祝喜悦扫清肃穆气氛的好机会。
他目光环视横扫,见杨镐沉默神色严峻,行人丞徐卿伯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其他行人都是一片喜悦,并没有看到宣大军胜利背后的玄机。
轻咳两声,史继偕拿起桌上铁钎转身走向画在屏风上的辽东形势图,崔景荣等人跟上。
“诸位请看,宣大前军攻下了本该是由辽镇前军游击将军尤世威部骚扰、侧击或配合宣大军攻拔的义州卫城。根据前线军报,义州是宣大军独立攻下的,辽镇并无一兵一卒。”
“而宣大军从初二出征,初七拔下义州,彼此相距一千四百余里路程,前军尚在插部休整一日,总共五日有四日行军,每日三百五十里,如此神速行军必然疲乏。而辽军初四出征,从锦州大营到义州,算上
绕行不足二百五十里路程!”
“诸公,四天的时间呐!辽军每日行军只有五十里,甚至还有不足!”
“啪!”
铁钎被史继偕狠狠敲在屏风木框上,老头儿骂道:“这就是辽镇辽军,这就是当年的九边之首!这就是国朝耗费三千万金养出来的精兵强镇!他孙承宗有何脸面高居督师之位?有何脸面回朝!”
杨镐眸子一缩,史继偕这个老头儿装了一辈子糊涂,现在要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搞掉孙承宗,要为朱弘昭扫清接管辽镇的唯一障碍。
孙承宗是天启的老师,天启即将大行,对孙承宗来说是一道另类的保护。朱弘昭要掌握辽镇军权,只能各种厚赏孙承宗,还不能大肆清洗,否则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史继偕的话,就差一句有何面目存世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孙承宗是挂名的内阁又如何,是挂兵部尚书衔又如何,现在掌管军机处的是史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