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对拆了数招,终于停了手,站立在相距数尺的地方,张蚝拱手道:“夫人武艺,张某佩服。依张某看,就这样打下去,恐怕就算打个三天三夜
,也不一定分得出胜负,不如暂且休战,待他日有闲,再行切磋如何?”
静姝也感觉是遇到了劲敌,她几乎用尽了所学,但在张蚝身上依然占不了什么便宜,虽然不至于落败,但要想打败张蚝,实在也是难以办到。
静姝拱手还礼道:“将军百战名声,果然并非虚传,今日妾身是赢不了的了,若他日有缘,定与将军打个痛快。”
张蚝闻言,大笑道:“好,夫人真乃性情中人,张某就等着那一天。”
话一说完,张蚝便一跃而下,来到苻坚身边,行礼道:“回陛下,末将武艺与王夫人在伯仲之间,不能相胜,或许邓将军能取胜也未可知。”
王猛闻言,本来稍稍放下了心,心想既然张蚝不能胜,那就相当于静姝胜了,这场比武也就可以顺利的结束了,可谁曾想张蚝最后还来这么一句,让王猛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苻坚道:“王夫人连战三人,此刻还能再战吗?”
张蚝道:“以臣之见,若是时间允许,王夫人就算再与臣打上两日,也是没有问题的,这台上片
刻比武相信并不成问题。”
苻坚本是考虑到王猛的感受,这才发此一问,现在听到满意的回复,又实在是想看看邓羌上场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对接下来的比武更是充满了期待了。
苻坚道:“那好,邓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邓羌闻言,向苻坚告一声“是”便一跃上台。
邓羌虽然没有和静姝比过武艺,但也曾见过静姝,他实在无法想像平时看来那么端庄娴淑的妇人,会是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人。
他依稀记得,上一个能和张蚝平分秋色的便是自己,而自张蚝归降的这近十年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
而此刻,却出现了,而且还是个女人。在邓羌心里,他是多么希望静姝能是个男儿,那么大秦就又多了一名能敌万人的猛将了。
邓羌虽是个粗人,但却也是个君子,他知道静姝现在已连战三人,其中更有张蚝这样的厉害绝色,要说静姝不累,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邓羌道:“夫人今日已连战三人,体力消耗甚大,若夫人不支,邓某可以请陛下延后再比,如此也可公平些。”
静姝道:“多谢将军好意,妾身虽是女子,但依然知道行事需有始有终,今日若是不战,岂非食了先前之言。将军请。”
说完,静姝便摆开架势,准备迎敌了。邓羌见状,更是心中叹息一声,心想这样的人为何偏偏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儿,他日定可成就一番辉煌之业。
不过感叹归感叹,邓羌从来没有在迎敌的时候分过心,更何况是在这一着不慎,即可能败落台下的高手较量中。
邓羌的攻势已经开始酝酿,他的注意力正在全面的集中,这时的邓羌才是最可怕的,远比张蚝要可怕得多。
静姝似乎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蚝与邓羌齐名,但却甘居邓羌之后的原因。
张蚝虽勇,但勇而无谋,不过是个能冲锋陷阵的将军,而邓羌则不同,他不仅有勇,还有智,他能因时、因地制宜,在不同的时候选择不同的对策。
从静姝这三场比武看过来,邓羌发现静姝不论是攻守都游刃有余,要想胜她,恐怕就只有靠时间,女子毕竟不如男子的耐力久!
可是邓羌却又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不如像张蚝那样,奉献给陛下一场精彩的对决,让陛下高高兴兴的回宫。
邓羌出手了,只见他动如猛虎,迅捷而精准,几乎招招致命,而静姝则灵如脱兔,优雅而飘逸,每每险中得生。
这一场比武看起来比张蚝那一场要惊险的多了,不仅王猛,就连苻坚都为静姝捏了一把汗,心想这邓羌怎么出招这么恨,丝毫不顾及王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