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凤也被那叫声吵醒,坐起了身子。当她看向沈初九时,亦吓了一跳。“夫君,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你嘴边、下巴一片墨黑?”
沈初九随手摸了一把下巴然后放到眼前细看,果见手指沾染了黑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齿缝之间亦有黑色潜伏,“昨天扮鬼,为了让自己看上去阴森可怖,我让徐大哥把我的牙齿涂黑,好使之看上去一颗一颗尖锐无比,只是案子了结之后忘记漱口清洗了,至于脸上的这些伤疤嘛...为了破案,没办法的。”
景凤双眉微颦,凝神盯着沈初九脸上的抓痕,“你受伤了?”
沈初九的嘴角裂得更开,点点头,“皮外伤而已。”
吴依凡的脸上依然满是惊惧,比之方才,多了数不
尽的担忧:“快!快去找陈大夫!你受伤了!”
沈初九嘻嘻笑着,丝毫不觉得问题严重。“皮外伤,没事的。”
景凤立时拉下脸,“皮外伤也是伤!快,先去洗漱,然后我和依凡带你去玉清堂!”
吴依凡也道:“快点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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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玉清堂大堂之内只有沈初九和两位夫人,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约约的草药味道。陈随润进门之后望见沈初九满脸伤疤,立时黑下脸,“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又是为了破案?”
沈初九嘿嘿赔着笑,“人命关天,身不由己。”
陈随润立时扬起手要拍桌子,一想到景凤和吴依凡怀有身孕,若是以手拍桌,噪声过大,不免影响到腹中胎儿。他只好将手收了起来,“什么身不由己,屁股受伤的事忘记了?”
沈初九嘿嘿笑着,没有一点吴县捕头的模样,倒像是被丈人教训的软骨头,“没有没有,哪里敢忘,我
都差点下不了地。”
陈随润对于他这副模样很是厌恶,当即双眼大扩,他登时不敢再嬉皮笑脸,收了笑容转做严肃,同时站得笔挺。
陈随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你识相,随我来!”
景凤忙迎上前,柔声说道:“陈大夫,早上妹妹被夫君的脸吓到了,我担忧会影响到腹中胎儿,请您帮妹妹也诊上一诊吧!”
陈随润转做友善面孔,不住地微笑点头,心中想到:贤惠至此!那小姑娘害得你失去孩子,你却仍是为她着想,难得,难得。这话虽是夸赞,却极可能引起家庭矛盾,陈随润嘴上便只是说道:“自然可以。”
沈初九也赶忙说道:“景姑娘也被我吓了一跳,陈大夫,劳烦你...”
陈随润立时冷下脸,哼了一声,背负双手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