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敌军岗哨撤了,我在山坳处望见敌军只剩一小股而已。”
邵诩听完立即下令道:“牛夯,你领五百人先摸下山去,切忌绕着山坳走,小心行事。孟参军,你领一千人从右边的梅子岭下去,见机行事。其余约三千将士们随我正面杀下去!”
不一会,邵诩的正面军队杀了山下的一股哨兵,抢了二十余匹马后立即往两军对阵之地杀去,未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已冲到敌军眼前。“有敌袭!”片刻之间,杀声阵阵,邵诩一众将士有如猛虎下山一般。钟约见邵诩军队已经扰了敌军阵脚,便引军全力扑击北赵军阵正面,与邵诩军遥相呼应。
一番冲杀之下,北赵阵脚大乱,各路人马纷纷败逃,向本方营帐跑去,可映入北赵将士眼帘是一片熊熊烈火。此时,北赵军营帐已被牛夯与孟庆之攻杀进来,他们不作纠缠,见东西就点,把北赵营地变成一片烈焰冲天,浓烟滚滚的“火海”。
北赵军队在主将的整饬下渐渐又聚了起来,往营帐外集结,正欲退回炀门关。邵诩领军一路追击,正遇到北赵主将率军回撤,邵诩追击时跟上来的军士不过两千不到,敌军见此便将其围堵。几轮冲杀之下,邵诩手下军士有些吃不住,邵诩眼往北赵主将那里瞄了一眼,立马将张大躬拉往身侧,指了指哪位主将对其说道:“你可有把握从此一箭射穿那人。”
“将军放心,这人在我眼里还不如山里的野猪,我这就射穿这崽子。”说罢张大躬摆开步子,右手从箭篓里兜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右膝跪于地,左脚呈半蹲状,张开了弓拉满弦朝着那敌军主将就是一箭射去。
“保护莫卢将军!”那主将附近不一会就围了一堆人,那一箭看来是穿过胸膛了,邵诩不做片刻犹豫,趁敌乱迅速突围而去。
邵诩边撤边望,怕敌军缓过神来追击上来,跑了一阵,见无人跟来,便放缓脚步往,正遇领军前来的孟庆之,询问之下才知钟约已经率军击溃了北赵在榭原周遭所有守军,连忙带着部众回到了榭原营帐中。
火也渐渐熄灭了去,邵诩安顿下部众,在此简易的搭了木棚,在此等着钟约大军到来,数战下来人疲马乏,众将士大都相互靠着背呼呼大睡。
“将军未戴封侯印,腰间常悬带血刀。”
邵诩口中念着,心中了然,这些年虽说在“沙场”征战,但终究还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情而已,这“带血刀”不过是为了娶怜儿而悬在腰间的罢了,却不像古人是为封侯拜将在边疆征战。
钟约带着部众缓缓而行,见到邵诩部队已然在此,便也在此安下营寨,派人前往叫邵诩前来见他。
邵诩大步跨向前,在钟约面前跪着道:“钟元帅,邵诩率部向您覆命。”
“来人!将这人军法处置!”
边上将士皆愣了愣,却无人敢上前去。
“你们不动是吗,那我自己亲自来”说罢拔出苍梧剑架在邵诩脖颈之上。
众将士纷纷跪倒在地,“求元帅三思!”
贺梁,袁文度也都齐声高呼。“邵将军出兵奇袭敌营,九死一生,有功无过啊。”
“无过?擅自作主,率军入敌腹地倘若有失,小则你自己连同所带五千将士身死,大则三军覆灭,你行动前可曾想过!”钟约怒斥道。
“袁文度你还敢为他求情,你作为副将不加制止,反助其行,你也该斩!”
此时田弘覆也不紧不慢的附和钟约道:“元帅明断!这有违军法者就该以身正法。”
邵诩看着自己脖颈边的剑,长叹一声道:“元帅,此罪皆在我一人身上,要斩就斩我一人,袁将军是受我威吓而已,也与右卫营将士们无关,他们奋勇杀敌都应算功劳,我作为右卫营统领罪不可饶,与众无尤。”
在场将士无不哀声求情,右卫营将士大都闻讯赶来,一个个伏倒在地求免邵诩一死。
钟约也就势免了邵诩死罪,“死罪活罪难逃,军仗一百!”
“元帅,你这样罚似乎轻了些吧,这军法也看人面的吗?”田弘覆挺身说道。
钟约抬头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装上囚车押回岐州城受监待审,上奏陛下圣裁。”
“来人,把这田弘覆绑上!”钟约厉声喝道,神情肃穆。“你前番擅自追击,以致折了左卫营三千余众,你还有脸面在此,当着本帅的面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