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她。所以语气里更加不羁。
她忍住。长长吸气。喉咙里迸出一声哽咽:“我想见你。”
北方的冬天。无论室外再怎么寒冷迫人。室内的房间里却都是暖意如春的。然而夜婴宁却止不住一阵冷汗涔涔。她坐在大床的中央。垂着头如丧家之犬。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明显地颤抖不已。
憋了许久许久长达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落了下來。咸涩的泪水划过酸涩血红的眼眶。蛰得人像是被一根根尖锐的针在狠狠扎着。
那边。宠天戈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似乎走了出來。站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背景音的杂乱全都消失了。
“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两个再简单的问句。却一下子将夜婴宁逼到了生死一线间。
她猛然间反应过來。自己这到底又是在做什么呢。周扬前脚走了。她后脚就忙不迭地给宠天戈打电话。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找男人吗。
还是说。男人们于她來说。并不是心智成熟之时的伴侣。而是寂寞难耐时候的消遣。。
夜婴宁打了个哆嗦。几乎唾弃起自己來。她飞快地抹了一把脸。匆匆吐出“我沒事”三个字。然后不由分说地放下了手机。
她明白。自己给宠天戈打电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墙。只是走投无路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周扬嘴上说不给她自由。可他毕竟已经离开中海。天高皇帝远。沒人能够真的管束她。
手脚并用地爬起來。夜婴宁蹭到卫生间洗了洗脸。然后倒在床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别墅外一阵汽车鸣笛声吵醒的。
夜婴宁以为是做梦。索性蒙住头。翻身再睡。但那噪音毫无停止的意思。不仅吵得她沒法睡觉。还变本加厉起來。她生怕惹來附近别墅业主的投诉。一掀被跳下床。撩开窗帘。
银色的小跑停在门口外的空地上。换车不换牌。她一下子就认出來那是谁的车。
慌忙地回身抓起手机。夜婴宁才发觉一个小时之内。宠天戈居然打过了十几个电话给她。而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根本就不知道。
她抓起外套披上。匆匆下楼。打开门。
果然。他坐在车里。一见到她。车窗缓缓摇落。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