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她笑眯眯的问。

他手臂硬邦邦的挂在脑袋旁，瘪着嘴，怨念的瞪着富江。闻言，似乎想要大骂，但总得来说，他还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只微微点头，丝毫不敢乱动。

“凉吗？”

“不凉……凉，冰……”

“湿吗？”

双一满头大汗，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前。他摇摇头，铁钉颤抖的几乎要从嘴里掉下去。他低声呜咽，看向富江的眼睛意外的湿漉漉的，如猫如狗，反常的可爱，反常的乖巧。

富江眯缝了下眼睛，慢吞吞说道。“你为什么不站在水洼前照一照呢？”

“你又害我，”他说。“万一我照了，然后女鬼跟我对上眼了……你陪我啊。”

她抿着嘴，假咳几声。“辻井同学不是很喜欢吸血鬼之类的东西吗，蛇鼠一窝，你该高兴才对。”说着，她转过身，摆摆手，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呀啊！别跑啊，你这家伙……富江，快点来救我啊。”他叫道，“快点来救救我啊，富江，富江……”

几分钟后，双一叫的嗓子嘶哑，喉咙冒烟。富江停下慢悠悠的脚步，挪到他面前，笑道。“辻井同学，水洼，算坑吗？”

他愣了下，回答道，“你傻啊，水洼当然算坑啦。有坑才能积水啊，不然……你骗我！”

“水洼不是坑，洼是洼，坑是坑，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富江笑盈盈的望着双一。“而且，辻井同学的话，我可记得呢。你说‘人不会蠢的连续两次掉到地面上的坑。’”

“我……我又不是人，”他说。“我是天狼神阿努比斯的传人，是神。嘁，跟你这样恶毒的巫女当然不一样啦。”

“哦，那恶毒巫女跟神是对立派，拜拜，我去祸害其他人。”

双一被堵的哑口无言，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甚至红的像血。他高举的双手摇摇晃晃，颤抖不停，不知道该不该摸摸头顶确认猜测。他两腮微鼓，猛地吐出一枚铁钉。

富江听到动静，在贞子的拉扯下躲过铁钉。

只听咻的一声，迅如闪电的铁钉扎在她的脚边。尾端轻颤，发出嗡嗡的细碎声响。

他嘟起嘴，又要吐出第二枚铁钉。

“为什么不站在水洼前照一照？”她说，“摸摸脑袋，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

“你……你这家伙，”双一气的跳脚。“吸血鬼不是女鬼！吸血鬼是德古拉那样酷酷的，很恐怖的，不吉利的样子。谁要看女鬼啊，丧气样子，八百年没洗澡的衰样，脏死人啦——恶心巴拉的。”

“你怕鬼。”

“哈，我怕鬼，本大爷会怕鬼。喂，我告诉你啊，我连棺材都敢睡哦，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出屋，到处乱逛。像是今天这样的好天气，最适合诅咒人，诅咒跟你一样没良心的家伙。”

“你怕鬼。”

“别老提这个%￥##&”

富江眯起眼，目光一寸寸的扫过双一。他的脸色清白交杂，他的言语错乱不堪，强装镇定，色厉内茬。也许他以为故作强势的话侃侃而言掩盖自己的恐惧，可他这个样子，更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