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垂下头，半晌才接道:“奴婢会好好照看小姐的。”

“唉。”戚姑姑叹口气，手附上腹部，“这个孩子不知是福是祸呀。”

初凝忙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

戚姑姑闭上眼，无奈地摇摇头，“回去吧。”

那边戚姝虽然跟着宫女离去，却走得并不快。方才她拉着姑姑四处游荡，这些宫女各个紧张异常。她眉头一皱，似乎先前的水果也多是酸的。

戚姝突然像是解开了连环扣中最关键的一结。她心中默默算了算时间，果然这时正是戚姑姑怀孕的时候。

戚姝理顺其中关节，心中却并不轻松，怀孕后不远便是小产丢命了。

“小姐，到了。”

戚姝被宫女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向她道了谢，转身进殿。

戚姝心中想着要如何为姑姑避祸，心神不定。连珠见她自回来就开始发呆，也只以为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摇摇头让宫女准备浴盆。

“小姐，该沐浴了。”

“啊？”戚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

两位宫女站在戚姝身后，帮她宽衣。戚姝两世都过得警惕，现下也不肯信任这些人，待还剩内衣便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来。

浴桶中的水温适中。戚姝跨入其中，让水漫到脖颈，心中仍想着避祸之法。

突然，一阵风吹过，烛火晃动了两下，印得外面宫女的影子也晃动起来。戚姝一愣，觉得好似忘了些什么。

“小姐。”外间的宫女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忘了关窗了。”

戚姝回头一看，只是一扇极小的透气窗，本来应该是虚掩着的，方才的风将窗子吹出一道缝隙。

“无碍，有点缝隙透气，也省得这里太闷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