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只纲吉

病重但不年迈的国主盯着殿外。

他本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之一,此时却只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般固执地盯着某个方向。

然后身着锦绣的女子走来,兀自给他的眼中染上光彩。

[是阿姊啊。]他满足而愉悦地想,目光追随着长姐不肯偏离。

曾被朝日姬带到他面前过的青年端端正正地跪坐于床榻之前说着些什么,但国主并未分出半分注意力给这个据说是朝日姬的孩子的人。他只是用固执到甚至病态的目光追随着一旁侍立的朝日姬,连一刻都不肯偏离。

怎么了吗?注意到他的视线,朝日姬微微侧头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弯曲成一个美妙的弧度。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如往日一般轻声呼唤着长姊。

阿姊。

然后面前穿着沉重衣物的女性蹲下身来,像是幼年常做的那样将手覆盖在他的双眼上。

我在哟。他听到朝日这样回答,声调软媚亲切一如往昔。

只是未看到那张美艳娇媚发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尽数是冷漠与狠绝。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拓真都尽数将之视而不见,他仿若一个设定好的机器一般陈述着这几日自己初尝政务的决策与感受。而当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似乎连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骤下的雨水自屋檐滴落的声音都能够听清。

不知说了什么,朝日姬终于将手从国主的眼前挪开,身形款款地离开大殿。

目送朝日离开自己的视线后国主才看向那个自己颁发诏令继承王位的青年,他像个普通的舅父一般打量着他,得出一个普通的结论。

长得真像阿姊啊,他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