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秀颤巍巍抬起右臂,试着抓了抓眼中的淡绿色光字,却抓了个空。
他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苍白的脸迅速泛起红潮,汗珠从头发、脸上、身上外渗,虚弱的手臂也多了些力量。
大口喘着气,视线右上角光字只剩下两行,分别是‘健康助手正在运行’、‘解压一号记忆包……预计六百二十一天’。解压时间不断变长,等他回复体力后,这个时间又开始缩短,最后停在五百二十天左右浮动。
突然,一阵马嘶声由远及近,周朝秀爬起步伐踉跄,扶着门框去看,只见巷子里陌生的邻居四散奔逃,而三匹雄健骏马伫立门前,三名骑士鲜衣怒马,当首骑士黑色披风下是青底白纹曳撒,头戴蒙一层乌纱装饰的大檐藤编盔帽,目光隐藏在乌纱大檐藤帽下左右打量,目光落下,游商,衙役与衙役避之不及,都俯首站在一侧。
还有两名骑士,同样风尘仆仆的黑色披风,身穿青绿相间的锦衣,头戴的乌纱藤盔没有宽大帽檐,是乌纱小帽藤盔。
“这里就是周朝良家?”
衙役正要鼓足气回答,不想身边的游商拱手施礼:“回总旗,是周旗官家宅无误。”
“为何丧事如此落魄?这事儿传出去,叫我如何与同僚相处?今后,还怎么带人?”
“回总旗,周旗官堂弟补为正军后,于昨夜坠河溺亡,当夜周旗官老父病故。其余周家人,不曾露面,具体在何处,从事什么,职下不知。”
“哦?那少年又是何人?”
总旗抬手一指,几人扭头去看,衙役瞪圆眼睛惊呼道:“诈尸啦!”
随即,白眼一翻,直愣愣栽倒在地,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四个明显锦衣卫打扮、作风的瞥一眼,不屑做笑,下马推门而入。
衙役的惊呼声,引的新妇扭头去看,又回头一看门口的周朝秀,当即昏厥过去。
“我乃你兄上司总旗刘宗甲,有话要与你说。”
听闻这温和却冷冰冰的话,周朝秀着急看一眼昏厥的嫂子,见这人对他轻轻点头,他才迈步过去将昏厥的嫂子拖到一侧的灶房,见他身形瘦弱无力,连个弱小女子都提不起,两名戴小藤帽的锦衣卫互看一眼,俱是无言。
刘宗甲并不入屋,在屋前草棚下抬手抚着棺材,手掌轻拍着,他面容沉静似水,久久无语。
两名随从推开棺盖,刘宗甲细细端详片刻,轻轻挥手,棺盖又合上。
他回头,见周朝秀神情呆滞的样子,也不以为意:“你兄死时,我正在外公干,也是昨日回京时才知此事。你大可宽心,你兄绝非意外坠河,乃妖人加害,是死于公事。应有抚恤,月内就能拨下,只是有一些问题还需要查明白,拿到了铁证我才好向堂官申报。”
“金吾左卫这里我会发行文予以说明,待案情明朗确凿后,对你再行推用。”
周朝秀要说些什么,刘宗甲扭头去看游商:“平日你与周朝良亲近,周家这事儿交给你来收尾。”
“职下领命。”
游商躬身施礼时,刘宗甲已大步出门,见昏厥在地的衙役竟悄悄向巷子外爬,听到马脖铃铛响,这衙役又很干脆的趴在地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