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喜欢听什么,他就听什么。
“将军,拓跋将军那群土包子刚进了军营,就被咱们的伙食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那将军,自知不如咱们的将士,连水都端不稳,还要侍卫去帮他端水。”
这扭曲事实就扭曲的很可以啊。
阮萌的水确实没端稳,但是那是被花木兰调|戏的,这么扭曲一下事实,倒成了阮萌羞愤地不敢见人。
这话,李将军听着舒服,在旁边身穿华服的人,听着更舒服。
身着华贵长袍的男子端起茶,捻起盖子,轻轻吹了吹,然后饮了一口茶,再将茶放下。
他的动作做的雍容华贵,隐隐间有一股大气。
每次看二皇子饮茶,都赏心悦目,而且会被他动作中的大气折服。
不过一直很敬畏二皇子的军需官,这次却低下了头。
他突然发现,他一直敬佩的二皇子,喝起茶的姿态虽然雍容,却有种难以摆脱的世俗劲儿。
功利心体现在他喝茶的动作上,瞬间少了两分美感。
二皇子饮茶,不如三皇子饮水来的淡然潇洒……
军需官脑海中刚闪过这丝念头,就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身冷汗,赶忙将头低的更低。
二皇子拓跋拓跋远坐在主座,俯视着他座位之下的人们,扬起头,满意自己的高高在上。
李将军还想再说几句,拓跋远轻了轻嗓子,李将军就不再多语,听二皇子说。
拓跋远的手轻轻敲着椅背——
这是皇帝还健康时最喜爱的动作。
他连语气都和皇帝很像,声音低沉缓慢,不怒自威。
“皇弟还年轻,在军营中呆了那么久,也受苦了,今夜便让他留下来。”
“他今日既然来了李将军的军营,那么我们自当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将军,该是怎么样的。”
“不然,我那年少的皇弟,怕是因为不知怎么当个将军,正日日惶恐。”
拓跋远一副好哥哥的语气,末了,还加了一句。
“当初选将军时,我和父皇说皇弟还年轻,可是皇弟年少轻狂,非要来。他还年轻,受受磨练是好的,不然,怕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完,拓跋远再次喝了口茶,眼中闪动着恶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