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老夏押着和尚和郝大富上了驴车,和胡万仇挥手“告别”,老夏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胡万仇的动静。眨也不眨。还好,驴车走出一箭之地,胡万仇并没有别的异样。他转身走进了院子,那个据点似的联庄会“司令部”里,并没有人马冲杀出来。
“快走。”老夏低低地说道。
驴子撒开四蹄,迅速走出射雁庄。
到了庄外,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郝大富把身上的绑绳解下来,笑着骂道:“胡万仇这个脓包,我就知道他连蹦三蹦都不敢。象这种无耻小人,欺软怕硬、见风使舵是骨子里天生的。贼骨头。”
路边,高大茂密的玉米田里一阵摇晃,头上戴着草圈的游老三提着枪,带着两个队员从庄稼地里钻出来,丁义笑道:“你看游老三那副样子,脸上显得还挺着急,他一定以为咱们有麻烦呢……不对不对,喂,怎么回事?游老三……”
游老三沉着脸,朝着驴车一面摆手,一面迅速跑过来,神情紧张地说:“不行,有情况。”
丁义和老夏、老铁都已经觉察到了异样,把手枪从怀里掏了出来,游老三眼睛瞅着大路的远端,紧张地说:“有两股敌人,一股鬼子,一股伪军,正从两面运动过来,顶多再有半袋烟的功夫,就会给射雁庄形成合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幸亏你们出来得早,快,掉转方向,向北走。”
“嗯,”老夏点了点头,“不奇怪,宋维昌从坟窟窿里逃掉以后,绝不可能甘心受辱,一定会招来鬼子汉奸报复,他们一定是在搜寻咱们。”
驴车掉转车头,跑向村北,越过一片长满桑树的沙丘,刚拐过一个弯,就见从一片低矮的豆地里,插过来一片黄乎乎的身影,一个个端着大枪,漫地而来。
“伪军。”游老三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