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去,正是昨天晚上拦在门口、不让我和苏恒进入技术部大楼、并且拿棍子要打我们的那个看门人。
我忙请他进来,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问他道:“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大汉看着我,犹犹豫豫地说道:“似乎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见过,却记不清了。不过您是大主管,见过您、认识您的人一定很多,我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也说不准。”
我笑着说道:“你的确见过我,而且就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和一个男子要进入这幢大楼,只是身上满是泥污,被你拦住了,你不让我们进来,尽管我说我就是技术部的主管,你也不相信。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那个大汉听我如此说,“腾”地一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恐,舌尖打颤,说道:“啊,原来果然是您,是……是主管您啊,我……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没有认出是您,还拿棍子对您表示不敬,该打,该打,都是该死的贪了两杯小酒闯出的大祸。戴主管,戴……,请您千万不要生气,不要解雇我,我毫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份工作的,我很珍惜,只知道要不遗余力地做好它,想不到才干了没两天就冒犯了戴主管。请您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看见这个大汉惊恐万分的样子,我笑着安慰他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生气,也不会解雇你,相反,我还要表扬你。”
大汉愣了一下,疑惑道:“表扬我?我……”
我说道:“不管你昨晚有没有认出我,但你遵守规章,在不该让别人进来的时候就坚决不让别人进来,这样做很好,我当然要表扬你。”
大汉犹豫着说道:“这都是我……都是我应该做的。”他的惊惧还没有消除。
我说道:“你坐下,不必紧张,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昨晚我要进入这幢大楼时,你说‘小姑娘,你干什么不好,竟然要做那种事。’我想问你,你说的做那种事,你是指什么事?”
大汉坐在沙发上,沉吟了良久,不敢开口。
我于是接着我自己的话说道:“你当时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半夜三更地和一个男人想混进技术部大楼,就是为了干什么龌蹉的事?”
大汉又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道:“不……不是……,我,是……是的,是……,大概……”
我见他几乎是承认了,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是不是你知道在这之前曾经有人这么做过。”
大汉嗫嚅着:“这……,这……”终究不敢说出来。
我看见大汉犹犹豫豫的样子,心底已明白一定是在这两天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心中害怕,不敢说出来而已。于是我安慰他道:“没有关系,你不要害怕,可以把你知道的全部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是谁这样做过?你只需对我说。你瞧,这间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别人不会知道的。不要怕,告诉我,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大汉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对我说道:“的确是这样,而且一连两天都是这样。”
“一连两天?”我惊讶地问道。
“是的,是……是您的秘书,刘秘书,他每天都会领同样一个女人进来,他是您的秘书,我拦不住。可是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穿得袒胸露背,这儿……,咳咳,而且言语轻佻,好像……好像就是干那个的。”
我问道:“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大汉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认识她,她应该不是技术部的人,技术部哪有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是我昨天在侯凯胜那里拍的,是马艳丽昏迷中的相片。我把相片拿给大汉看,问道:“是不是这个女人?”
大汉看了看照片,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惊叫道:“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