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雀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摆摆手。
“没事,”他道。
说完,他便随那名侍从步入了隔间,更换衣裳。
耶律罕坐在桌旁,待陇雀移步的瞬间,他轻轻推开了桌旁的一扇小窗,那秘窗连接着两个房间,他可以借此窥探到隔壁包房的情况。
朝阳从窗外倾泻进来,恰巧照在了陇雀的身上。在阳光下,耶律罕的目光略过陇雀满是疤痕的身体,最终定格在陇雀后腰上一块月牙形状,深红的斑痕上。
心中微微一动,他很快收回了视线,轻轻地合上了小窗,等待着陇雀的归来。
当陇雀重新坐回座位,耶律罕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真是抱歉,那小厮毛手毛脚的。”接着,他改变了话题,温和地询问:“听说都尉大人的母亲身体欠安,现如今可好?”
陇雀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简短地回答:“多谢关心,已经安顿妥当了。”
耶律罕轻轻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耶律罕是个很容易讨人喜欢的人,说话八面玲珑,似乎总能将话说到对方心坎里去。但是不知为何,陇雀越同他交谈,心中却越发警惕。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突厥使臣,绝无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人畜无害。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已是正午。他遂起身,对耶律罕道:“今日感谢招待,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