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上的旧伤,身上的骂名。
若是四年前没进监狱,哪怕时家只剩她一个人,时家剩余的财产也不会被景长安挥霍。
警察在短暂的怔忪后,暂时拘留了她。
几年的挣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接近奋斗的末端。
拘留室里空气阴森而冰冷,她深深吸了一口,却觉得通体舒畅。
终于快要解放了,景长安。
那些你加诸我身上的绝望和残忍,都会化作一柄利剑,通通捅回你的心脏。
但时妍想不到,第二天她就被释放。
来找她的警察和昨天审讯她的是同一个。
天还未完全亮起,出审讯室时,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过了会儿才适应光明。
然后,她垂下的眉眼,自精致熨帖的裤腿间缓缓抬起。
依次掠过他的结实的长腿、劲瘦的腰、有型且挺括的上身……直到对上他那张结了层冰雾的脸。
轰得,时妍恍然大悟。
原来释放并非释放,而是保释。
还是有关系的保释。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她去找景家人道歉?
时妍身上依旧昨天那身衣服,夜里在拘留室坐了一夜,衣服上并无多少褶皱,依旧精致得像要参加时装周的公主。
她偏身与傅卓弋擦肩而过。
纱裙上的飘带飘过他手心,风过声静,微痒的触感让他蜷缩的手心倏然收紧。
飘带系于胸口之上,他从末端,一寸寸扯开,再走远一步,胸口的布料就散了。
时妍只能顿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