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应了,屋外便久久听不到动静。
我正猜着他是不是已经离去时,忽然又听他在外喝道:“令人备好马车,明日一早便将屋里的女子送到狸山下的叛军大营去吧!朕……不想再见到她!”
叛军……
他口中的叛军,必定是指康侯唐天重的兵马了。
刚在腹中闹腾一番的胎儿又重重地踢了我一下,我低头抚着肚皮,含笑抚慰它,“没事,明天……或许可以见到你父亲了!”
纵然还有四个月才能出世,我还是相信它能听得懂我的话,至少,能听得懂母亲温柔的安抚。
再次卧下时,它也安静下来,似陷入了沉睡。
这么调皮爱闹,多半是个男孩了。我以后要把这个孩子教得知书识礼,像他父亲那般英武,像他外祖那般豁达慡朗。
为人处世豁达些,于家人于自己,也都会更开怀些吧?
想起唐天霄所说,回到唐天重身畔立刻有飞来横祸的话,我自是不安,唐天霄并无放我的理由,最不济还可将我扣作人质,用以牵制唐天重的行动。
——我相信,若形势紧急,这事唐天霄绝对做得出来。
可我实在想不出,以唐天重的雷霆手段和在军中的绝对权威,他的地盘,怎会有人敢伤我?
陌生的环境,诡异的形势,让我睡得很不安稳,却又不敢不闭着眼养神。
第二日早晨,唐天霄果然没有出现,侍女一早来服侍我梳洗了,照旧送上了甚是可口的几样清粥小菜,都是我素日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