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重一抬手,将那披帛握住,往我肩上拉了拉,终于正眼看我,却是低声呵斥:“还不回去?”
我无奈地望向他,“别喝了。真要喝,回屋里去,我陪侯爷喝两盏。”
唐天重眸光一闪,嗮然后道:“你似乎不会喝酒。”
当日在怡清宫,我曾推搪不会喝酒,唐天霄有意当着他的面捉弄我,拿酒将我惯得呛着了。他竟然还是记得的。
我说道:“我会喝。”
一把抢过他的酒壶,我在他惊愕的目光中仰脖灌了一大口,品评道:“上品的绍城女儿红,不比地方进贡的御酒差。但年份不怎么样,不会超过三年,入口甘醇,回味不足。”
将酒壶递还给他,我笑了笑,“武将家的女儿,怎能不会喝酒?”
他接过,盯着我的模样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我再问他:“进屋去吗?”
他嘴角歪了歪,也不知算不算是笑容,但声调却很是不屑,“我在你心里,从来就是个十恶不赦强人所难的坏人,我喝不喝酒,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便不再说话,提了裙摆从竹桥上立起身,往报厦内行去。
他却似恼羞起来,眼见我跨出一步,一把拖住我的手,只一拽,便又将我拽倒在竹桥上。
“侯爷!”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按在桥面上,徒自挣着手脚,再也动弹不得,木板和竹片摇晃时的嘎吱嘎吱声中,只听他恼怒问道:“我强你所难不假。本侯想得到的东西,从来不肯轻言放弃。可你便这么听信旁人挑拨的话吗?唐天霄说是我向他下毒,我便认定我是恶毒小人?唐天霄说我图谋不轨,你便认定我是蛇蝎心肠?连他想借你来羞ru我,你也乖乖地配合?却不知今天他悄悄见你,又给我安了什么百事莫赎的罪名?桩桩件件,我都听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