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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向为人淡漠霸道,总让我下意识地敬而远之,不想去靠近他,更不想去了解他的伤痛或悲哀,也不想细想他对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可我到底不是不懂得情为何物的小姑娘了。

世上最深切的痛楚,便是为情所困,为情所伤。那是埋在血ròu里的钢针,时时刺痛,刻刻钻心。

为了掩埋在心底的那段感情,我曾经行尸走ròu般在楚宫度过三年,终究在庄碧岚到来之际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冲出,九死不悔。

那么,唐天重呢?

无双已扯住我衣襟,哑着嗓子泪落潸潸,“姑娘,你就去看看侯爷吧!便是心里不开心,静静地坐着陪着他就行。只是被让他喝酒了,这样满肚子憋着气喝酒,很伤人啊!跟侯爷这么多年……我就二米瞧见他这么失态过!”

我垂下眼,低声道:“其实……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是依从的。我何尝敢违拗他什么事了?”

无双道:“姑娘,他要的,不是姑娘的驯从,而是姑娘的真心相待啊!”

我的真心相待……

头闷闷地疼,连胸口也隐隐地作痛着。

原来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冷清,只是曾经的痴情,已经被杀戮和鲜血蹂躏得只剩悲伤和绝望,便不敢再去考虑我有没有情,有没有心了。

表面的温柔和驯从,可以填满一个人的眼,却不能填满一个人的心。

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天气并不好,有碎雨点点。半萎的莲叶耸拉着,只有几处的莲蓬还直直地立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