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季点头道:“自然记得,只是后来我家道中落,那亲事便作罢了。”
“可我记得,当初那位小姐你颇为中意,还曾于元宵灯节赶回来,就为隔着烛龙火树远远瞧她一眼……”
刘士季忙打断他道:“裕祥兄慎言,我少年时那点荒唐事,你就莫要再说出来打脸了,且女子闺誉非同小可,这等话若传出去岂不害人不浅?”
许璋着急道:“我平白毁人闺誉作甚?我待说的还在后头呢。若非慕少艾之年你整日与我唠叨,我还记不住那小娘子是谁家的。我且问你,当年令高堂替你订下的人家,可是建昌县田县丞之女?”
刘士季皱眉道:“正是。”
“那就对了,”许璋道:“你可知今日惹下这人命官司的是何人?便是本县已故田县丞之女,你那个退了亲的田娘子啊。她现下被其叔父田通仕抓上公堂,状告其毒蝎心肠,谋杀亲族兄!”
刘士季睁大眼,万年严峻的脸上终究露出几分震动。
“真个是她。”许璋肯定地道。
刘士季沉吟片刻,即道:“若是她,此案怕是有蹊跷。”
“有何蹊跷?”
“叔父状告侄女谋杀亲子,且不论闺阁女子何来胆识魄力,便是她真个能杀,那田文锦乃成年男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得手?且此二人乃从兄妹,田氏嫁人后便是外姓人,何来的深仇大恨要弑杀族兄?”
许璋摇头叹息道:“那是你不知这里头的弯弯道道,田县丞先前的原配夫人膝下只余田氏女一人,反倒是纳入门的妾季氏生有一子。夫人过世后,田县丞并无续弦,待其百年之后,按我朝新法,男二女一,家产分为三分,那幼子占其二,在室女占得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