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季爬起身,又独自伫立良久。
过了一会,他闻得身后传来马蹄疾驰之声。刘士季转头,却见驰马之人一前一后,前面的是此番随他巡视建昌县的随从王德忠,后面跟着的那位身着锦袍外罩青羊斗篷,却是建昌知县许璋。
王德忠见到他,立即下马行礼道:“大人,刘大人寻您有要事。”
许璋与他有同窗之谊,正儿八级的旧交好友,跳下马后也顾不上与他客套,上前便问:“怀安兄,可算寻着你了,我这着急火燎的,偏你那僮仆诸多废话,只言你出来踏春,却不道你往行往何处,真真岂有此理。得亏我寻思着你定是来此处缅怀,不然错过了可怎么得了……”
刘士季微微一笑道:“是我管束太过,僮仆不敢违令而已。裕祥兄寻我何事?莫非建昌县出了什么你断不了的案子?”
许璋拉过他,瞥了眼王德忠,王德忠识趣,忙退三步以外,许璋这才压低嗓音道:“出了人命官司。”
“哦?”刘士季扬起眉头,“死者何人,死因为何?可遣派仵作?有无嫌疑人犯?”
“都有都有,我做了这些年知县,这些还不晓得么?死者名为田文锦,乃本县通仕郎之子。”
刘士季淡淡地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小小一个通仕郎,还敢胁迫公堂?他不知南康一道的人命官司,本提刑皆有监察之职么?”
“非也,此事有些那个难办。”
“如何难办?”
许璋有些为难地瞥了他一眼,问:“怀安兄,你可记得昔日你我同窗之时,你曾提及家中长辈为你许下的那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