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我们面前关上。

季宵抱着我网购来的篮球,若有所思。

我原先以为,他说的“看看能不能叫到其他人”是客气意味居多。但这会儿看他犹豫,我心念一动:难道季宵真的要去敲门?

……的确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我眼皮跳了一下。不曾想到,接下来季宵开口,嗓音压低一点,却是说:“岑明是不是在外面欠钱了?”

我:“……啊?”

不怪我这么反应。

季宵认真分析:“你看啊。他缺钱,又不愿意出去。在办公室里也一直很积极,明显是特别需要这份工作。还有,他是不是有点太疑神疑鬼了?这也很符合‘欠钱’的表现。”

我们一边说,一边往楼梯方向走去。

我和季宵都知道,他这段话,至少前半段,岑明会听到。

过去一周中,岑明的小心试探,对于“这个办公楼里是不是有鬼”的暗示,在这一刻,全部会换做另一种解释。

我心头涌出一些赞叹。恰好,我们已经到了楼梯的拐弯处。

我说:“有道理——咱们真的要去敲门吗?”

季宵侧头看我。

此前岑明关上门时,季宵的笑容一点点收敛,成了冷淡面色。往后“分析”,语气也始终沉静。

但这会儿,他看了我,笑一下,眸中又有了温度,说:“对,好歹是同事。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还是打打招呼。”

我挑眉。

季宵说:“现在都不打招呼,以后再想着搞好关系,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了然:现在都不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难道要等以后真的危险来临的时候再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