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跟她特像,所以就同情心泛滥了?”
“哪能啊,”师傅哈哈大笑,“她要是像你这么败家,我早就吊起来打了!”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家楼下有一堆不知道哪个邻居扔在那里的破家具,其中一面破破烂烂的穿衣镜正好发挥了作用。楼下的门灯坏了,我只能踩着大衣柜凑近镜子,然后举着手机,用屏幕的光来照自己,看看眼睛有没有红肿什么的。
然后就听见背后一声惨叫和狂奔的声音。
……大晚上在室外踩在小垃圾山上对着幽蓝的光照镜子的确非常没有社会公德心,但是我也被对方的尖叫吓了个半死。
无心再照,我只能随便拨了拨刘海儿,低着头上楼,拿钥匙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客厅里齐阿姨正在收拾碗筷,闻到炸带鱼的味儿我才忽然觉得饿了,非常饿。
“耿耿回来啦?”她没有抬头看我,而是专心在收拾桌上的鱼刺,“要不再吃点儿饭?”
“要。”我的嗓子有点儿哑,齐阿姨听到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猜我再怎么收拾自己,眼睛应该还是红的,掩饰也没用。
幸而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很温柔的笑笑说:“那你先换衣服,洗洗手,我给你热饭。”
“不用热了,拿开水泡泡就行,我喜欢吃水泡饭。”
“行。”
她转头就去了厨房。我突然很想谢谢她。
可能是因为哭得太使劲儿了,我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后脑勺隐隐约约地疼,有点儿缺氧。吃完饭我觉得不好意思,要去刷碗,齐阿姨和我争了半天,到底还是让我回去了。
我破天荒地没有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而是盘腿坐到客厅,跟小林帆比赛了最后一局四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