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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说了,他明天会来接人,”

刘春生说完,看了看媳妇脸色,才接着道:“我打算劝劝三哥,孩子要读书就让她读,再说俊男也有六岁了,可以上学了,不用杏花专门来带。”前几年刘俊男一直是梨花在带,今年上半年,梨花出嫁了,才让杏花不上学来带弟弟。

陈春红嗯了一声,其实她不大想管老三家的事,以前觉得三嫂苏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挺好的,至少不像二嫂朱红英,没理还得吵三句,但自从苏香生了小儿子,看到她对家里儿子女儿区别对待,儿子胖成个球,女儿瘦成根麻杆,她就很不喜。

合着儿子是你生的,女儿就不是你生的,作为母亲,自己生的自己嫌弃,那就别生呀。

再说了,你自己也是女儿身呀。

相比起来,这两年二嫂朱红英反倒讨喜起来,看着她把艳儿养得好,朱红英不甘起来,除了对新生的小女儿刘金雁疼爱有加外,连对大女儿刘花都温和了许多,没像以前那样嫌弃了。

只是重男轻女,依旧是个大问题。

新社会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些口号喊得震天响,但看重儿子,看贱女儿,却不分城里乡下,城里大院里的李局长一家就是明晃晃的例子,至于乡下,刘家村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这个念头在陈春红脑子里直冒泡,久久不能平息,此时此刻,她大约都没料到,从此以后,她会在妇女权益斗争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最后做到了市里的妇联主任,帮助了一大批的妇女和女童争取了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