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华听得他这句问话,笑嘻嘻地跑到了下首,似模似样地行礼道:“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女学之制至今才只半年,各地虽有女子入学,但人数有限,此时提出女子科举,非但朝中会是一片反对之声,想来就算果真施行,参加之人也十分有限……”
季怀直看着小姑娘笔直地立在那里、侃侃而谈,一旁的烛火映在她漆黑的眸子中,仿若星辰一般……
他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好半天,听到季尧华叠声呼唤,他这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这是昌嗣教你的?”
“是。”季尧华重重点头。
季怀直倏地叹了口气,招呼她过来,摸了摸她扎起的发辫,问:“这几日在上书房,觉得如何?”
季尧华倒是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复杂,听得此问,脸上登时就挂了笑,眼睛发亮道:“先生博学,尧华也跟着学了许多。”说着,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份折子,得意道,“尧华连这个都能看懂了!”
季怀直见她这般兴奋,脸上也不由地带了些柔软,“尧华以后想像父皇这般?还是母后那样?”
季尧华兴奋的心情一滞,不由腹诽:来了,这种更喜欢爹爹,还是更喜欢娘亲的问题,连英明神武如她父皇都避免不了……
既然现在是在父皇面前,那当然是——
“像父皇!”
听着她这毫不犹豫的回答,季怀直眼神闪了闪,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发辫,叹道:“可是像父皇的话,以后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