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晚云却并未高兴,她道:“我虽能号令,但接我号令的却是仁济堂的门人。我这一声下去,又要支着他们为皇城司卖命,我心有不忍。”
陶得利怔了怔:“娘子,暗桩本就把姓名交给皇城司了,娘子何必……”
晚云却摇摇头,“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从京师初到鄯州时,我对你说的话。”
陶得利怔了怔。
三年前的许多变故,最终让仁济堂京师分号灰飞烟灭。堂中掌柜、跑堂散落四处,有的回到东都总堂,有的去了尚善堂。而一些暗桩则在姜吾道的命令下,来到了鄯州。
他们向来奉令行事,不问因果,也不知将要见何人。
来到鄯州才知,要见的人竟是早就命丧火海的晚云。
他仍记得那时的晚云身形消瘦,神色疲惫,双眸更是明亮。
──“陶兄可曾想过,将来有朝一日,你不做暗桩了,想做什么?”
陶得利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道:“小人早已卖身给皇城司,是名录上的死士。娘子所言不敢妄想。”
晚云却道:“想想罢了,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