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应下,对那牌位拜了拜,说:“师父,我走了。”
香烟袅袅,没有回音。
她起身,眼圈红了。
经过堂外的院中的小径,晚云忽而闻到风中传来秋桂的香气。
她转身,正瞧见祖师堂上四字牌匾。
──“师父,那上面写着什么?什么心?”
当年,自己第一次跟着文谦来到这里的时候,曾指着它问道。
记忆中的文谦须发仍然乌黑,面带笑意,温柔而耐心。他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字地教:“仁心,那里写着‘仁心济世’”。
门外的马蹄声打断思绪,晚云收回目光,转身,快步走入黎明的曦光之中。
北风过境,一场冷雨伴着寒风,打湿了大地。
天黑的早,函州的官驿准备落栅,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驿长耳尖,马上分辨出那是官差的驿马。
那蛮横劲,就算神仙下凡也挡不住。畜生随人,连马蹄声都是横的。
他赶紧将门大开,笑盈盈地迎出去,见来人打扮,心头咯噔了一下。东宫亲卫,幸好没落栅。
一行二十余人,将驿站塞了个满满当当,驿长赶紧给跑堂的使了个眼神。跑堂的会意,忙不迭地将上房的客人劝走,给东宫的官长让床。
这等事,往往让驿长很是无奈。因为总要得罪许多的贵客。
譬如上房的兄弟俩,挑三拣四,但出手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