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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男子哼笑一声,“裴渊没那么笨。”

晚云看着他,飞去个眼刀。这人显然知道她许多底细。

但男子没有理她的意思,只摆弄着他的东西。

晚云拂了拂衣襟,缓声道:“既然知根知底,何不聊两句?”

“你有那个闲心,不如先干活。”男子扬扬下巴,“把他弄好了,你就能回去了。”

晚云扫了一眼宇文鄯,冷声道:“他能不能活还是个迷。就算能活,没两三个月哪里好的了?”

男子执起玉笛,敲敲她的脑袋,道,“好好干。”说罢,扬长而去。

马车一路西行。

晚云记得那日站在玉门关的关城上,阿兄说过,一路往西二千里,是戎人新据的高昌城。她还记得谢攸宁出关那日,公孙显曾经说过,谢攸宁有可能往高昌去了。

这么想着,她变得安心许多。若能找到谢攸宁,将他寻回来,也不错。

宇文鄯烧的迷迷糊糊,每日没有片刻清醒的。

晚云照顾他汤药,另有童子照顾他梳洗出恭。连那男子也没有这样的照顾。

男子话很少,在车上时,大多数时间读书。若停下歇息,会吹吹笛子。他安静而沉稳,并不似初见那日啰嗦。

奇怪的很,关外却比晚云想象中要平静。

晚云原本以为这里是戎人的地盘,时不时会受侵扰。可事实上,他们一路上出了见到东去的商旅,长途跋涉的僧人,就没瞧见其他人了。

男子对外人很和善,会将食物和水分给他们,和他们聊一路的风土人情和典故轶事。听到有趣的还记录下来。他有一本用线缝订好的本子,已经写了满满当当。

晚云虽然恨不得手刃宇文鄯和这男子,但人在屋檐下,她寻不得机会,也只好低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