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在都督府跟前,不是有个叫楼月的典军,就是摔坏我扇子那人,他是阿兄的师弟?”
谢攸宁才想起来。怪不得瞧着有几分眼熟,原来常晚就是那要人赔扇子的小郎:“竟然是你?我那时没注意瞧。你这么一说就对上了。尤其是蛮不讲理的模样,如出一辙。”
看晚云脸色阴沉下来,谢攸宁勾了勾唇角,答:“告诉你就是了。阿月是九兄的师弟,没错。”
阿兄怎么有那样的师弟,晚云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随后问:“那他也是岳浩然的徒儿?”
“自然。”谢攸宁点点头:“不仅阿月是,九兄府上的长史公孙显亦是岳先生的学生。一文一武,听闻是岳先生给九兄准备好的。”
竟然连公孙先生也是?晚云微微蹙起眉头。
“可惜岳先生去了。”谢攸宁惋惜道。
“听阿兄说,岳先生是随阿兄的母亲去的?”
“似乎是。”谢攸宁回忆道:“你想必知道九兄的母亲贤妃有疯病的事。里头似乎有冤情,不得雪。岳先生怜惜妹妹,仇视裴家。贤妃去世后,九兄已有小成,岳先生可能觉得心中一股支撑的劲也没了,也跟着去了。这些我都是听阿月说的,你要想知道可以问问他。”
晚云听着谢攸宁说话,沉默不语,心中却变得明晰起来。
──他恨我。
她想起了裴渊从前说过的话,心中生出许多欷歔,忽而也明白了裴渊为什么说她不了解他。
她的确不了解他。
在这之前,晚云一直觉得裴渊什么都有,养尊处优,与她是云泥之别。可现在听着谢攸宁说的,全然并非如此。
“到地方了。”他盯着前方,又恢复了方才的严肃,“该歇息用膳了。”
晚云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