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宿润墨拱手。
二十多岁的年轻壮汉,抬眸瞥他一眼,“这样大大咧咧来见本王,就不怕元旭发现?”
“元旭现在非常信任臣。今夜,他会在凤华台为陆娇仪举办生辰宴,那将是咱们下手的好机会。”
“砰!”
酒坛子被年轻壮汉砸出去,在宿润墨脚边碎成渣。
晶莹酒液淌了满地,溅湿了他的墨蓝道袍。
他笑了笑,兀自落座,“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在元旭身边,难道没有下手的机会吗?!”年轻壮汉眼中杀光四溢,“你是不是背叛了北凉?!”
宿润墨一手伏在心口,朝他欠了欠身,“殿下此言差矣。在来江南前,我已经踏遍大齐北部的山山水水,对北部舆图了若指掌。之后担任江南转运使司五年,更是校对完了江南所有的河道和地形。大齐的地脉、城镇、防守,已经全部被我画在图纸上。这张舆图对北凉而言,价值极高。将来北凉讨伐大齐,会用得上。为了北凉大业而兢兢业业的我,又怎么会背叛北凉?”
画舫内沉默着。
宿润墨笑吟吟为他们斟酒,“元旭刚愎自用,自以为东宫侍卫无所不能,自以为吴嵩能够护他周全,所以毫不顾忌地离开徐府,正在前往凤华台的路上。今夜是刺杀他的绝好机会,殿下只要拿到他的首级,北凉皇就能正正当当立你为继承人。”
北凉与大齐不同,他们不讲究立嫡长子为继承人,而是论功绩立继承人。
对这名年轻皇子而言,他需要的是一件大功,一件足以令北凉所有大臣相信他能力的大功。
比如,
取得大齐太子的项上人头。
他端起宿润墨倒的酒,品了几口,又斟酌片刻,最后拍板同意了宿润墨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