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眉尖蹙了起来:“今日当场就罚了?其他的呢?”

温遇看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其他的没有。”

既没有给赤令府辩驳的时机,也没有追究其他部司的责任。

直接让赤令府闷声担了这个责,而后这件事便就这样揭了过去。

“凭什么?”谢迁抬眼,神色之中竟带了些少年时期的冲动,“凭什么我们要背这个锅?赤令府活该给别人做嫁衣吗?而这件事背后有多少问题,陛下是看不见吗?他治粟司威云府和司空府背后的手再大,还能大得过大楚的法度去,还能只手遮天了吗?!”

温遇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彻查之后会不会就是朝堂翻覆的局面,陛下怎能不明白。”

谢迁倔强道:“既然明白,为何不肃清。”

温遇说:“这么大的江山和朝堂,谁能将所有病灶都斩草除根呢,陛下如今这样做,是目前来说,最稳定的选择。”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罢了,”谢迁忍不住说,“陛下行事一贯如此,这么多年咱们赤令府因着他的嫌麻烦,为他抗下的责任还少吗?”

“昼夕,”温遇闻言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慎言!”

谢迁有些不甘地闭了嘴,但是眉眼之间仍是气怒。

温遇长长地呼了口气,似乎也要将她自己的不满一并呼出似的:“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这就传信叫你姐姐回京。”

谢迁见状,便也明白,此时心有怨言的并非自己一个人,天景帝和他母妃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他母妃心里只怕会更不甘愿。

可天景帝才是这江山之主,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温遇又叮嘱他说:“你们先回去吧,其他的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