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受了重伤, 落梅司的人不敢耽误, 连忙把他送到了山下临时征用的驿站里, 沈济今一早就等在那了,即使再困, 他也不敢闭上眼睛,就怕自己打盹的时候, 陛下带着虚弱的摄政王回来, 治自己一个不敬之罪。
如今回来是回来了, 只是这画面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司长的神情十分严峻, 他快速说道:“陛下肩部受伤, 被敌人砍了一剑,那剑上还有不知名的毒。”
一听这些,沈济今的瞌睡虫立刻就消失了, 他迅速进入到医者的状态里,查看起卫峋的伤势。
简陋的房间里人来人往,江遂面色苍白的站在一旁,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盆中清澈的水渐渐变红,被倒掉以后,再换上新的,又很快染上一层深重的血色,终于有人注意到摄政王的存在,轻声细语的想要把他请出去,江遂却跟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走,别人又不能轰他,只能任由他继续站在那里。
这个时代没有手术,没有麻醉,受了皮开肉绽的重伤,除了撒上一点名贵的药粉,用金针封穴止血以外,就只能靠病人的强大意志力和免疫力了。
天刚蒙蒙亮,卫峋发起了高烧,沈济今忙活一晚上,到了现在也不能停下,得让卫峋退烧才行,再这么烧下去,就算活下来,陛下也要变成傻子了。
沈济今还要去写后续的药方,他跟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降温的方法,说到一半,摄政王却走了过来,“我来,忙了一晚上,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换几个人进来。”
侍卫听了,没有拒绝,疲劳的他们确实也没法好好照顾陛下,他们可以休息,沈济今却不行,所以他还是坐在原处。江遂在冷水盆里投洗毛巾,沈济今这才看见,他的手颜色和正常人不一样,手腕上两道被绑缚过的痕迹已经开始青紫了,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江遂却已经转过了身,把毛巾又轻又柔的搭在卫峋额头上。
沈济今看了看这两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干脆站起身,出去写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