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父亲,或者汤普森会去作坊里检查情况。但是他们没有,你却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玛丽有点不明白,难道父亲和汤普森就可以欺骗了吗?
“四年前,我的第一笔买卖就是和约翰公爵合作。但是他倒卖给我一堆赃物。我赔掉本金,被送进监狱蹲了三个月,直到英荷战争开始,我被送去参军,才得以出来。”
希斯克利夫缓慢地解释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玛丽这些。
“是你和约翰公爵有仇,我们又没有。你不能为了泄私愤就利用别人。”玛丽还在气头上,因此说话也不怎么经过大脑,但是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虽然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后悔。
可惜,后悔也来不及。
希斯克利夫丧失了耐心,一把推开粘人的小白马,又几近粗暴地把缰绳递到玛丽手里,勒令她即刻离开。
玛丽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要为小白马“赎身”来着。
但是希斯克利夫现在的样子有点过于吓人了,让她感到有点害怕。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再多说一句话,希斯克利夫就会把她的皮也剥下来,做成鼓面。
识时务者为俊杰,玛丽气势汹汹地来,却是灰头土脸地走,她感到丧气,又没什么办法。
最令人生气的是,小白马仍旧不肯离开希斯克利夫。玛丽用尽全力拉住马笼头,才让它勉强挪动了几小步,最后她不得不直接骑上去,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
小白马向前跑了几步,不满意地打出一个响鼻,接着两条前腿突然高高举起,把玛丽甩了出去。然后,它满不在乎地甩甩尾巴,跑回了希斯克利夫身边,用脑袋继续蹭他的手心。
“……”
玛丽被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亲手剥了小白马的皮。她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立刻摔回了地上。
她的脚扭了。
诅咒,一定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