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丞相的那份恩赐不见了。”

宁归晚忽的就明白了。为何民间虽有称颂林将军的言论，却只停留在很多年以前，仿佛这个人已经不在了一般。

或许，林将军也真的不在了。

“那份恩赐，不知道是什么，但有人说是林将军拿了。原本亲密无间的两兄弟因此反目，后来不知怎么的，林将军手里有绝世武功秘笈和长生不老药的事就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林将军一出京城就被各方人马劫走了，听说，尸骨无存。”

宁归晚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夏肋从往事的阴霾里过神，“小三七，怎么样？我满足了你的疑问，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宁归晚倒是知道夏肋有所求，夏肋这个人就跟狐狸一样，你永远看不到他的真心在哪。

从进屋开始，他就一直在试探她。

试探她的武功，试探她的内功，试探她的心神……

夏肋什么时候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了。

不是，从来不是，只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才能激起他的热情。

“你说吧！看我能知道什么？”

夏肋手撑着脑袋，看着宁归晚的眉眼笑道，“其实即使是前任掌楼，无上决似乎只学到了点皮毛。”

忽然，话题急转，一只有力的手也搭在宁归晚的手腕上，

“你的琴艺和舞技从哪里学来的？或者说，你就是是谁？”

宁归晚眼睛微瞪着夏肋，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的时候。自己任何一点心绪波动，都难逃他的眼睛。

所以，宁归晚那一刹那所有的心绪在夏肋面前暴露无遗。

宁归晚也不急着推开夏肋了。

夏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心满意足了，尽管这个答案并不完美。

但确实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也知趣儿，放开宁归晚的手，笑着扯开话题。“小三七，你怎么得了楼主的喜爱啊？竟然将无上决拱手相让？”

宁归晚不接茬，“慢走，不送。”

她的表情冷峻，似乎已经将冒犯她的夏肋归于陌生人一类。

夏肋忽然有些心慌。这个小女孩，是他看着长大的，从那么久之前，就看着过来的，从来，从来没有哪一天会像现在一样。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夏肋第一次有了点惴惴不安的情绪，他是打定宁归晚是一个温柔的人，不会跟他鱼死网破吗？宁归晚的善良，这是他们这些黑暗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所以自己似乎真的欺负人了。夏肋不敢再说什么了，便起身离开。

只是没想到，宁归晚开口说话叫停了他，只不过说的话就像针刺一样，扎的他直流血。

“你时常穿着女装，可在房间这样私密的地方，却从来不摆放镜子，胭脂，裙装等一切有关女性的东西。说明你内心排斥女装，可你无时无刻不带着这套假面活动。怎么，是谁逼着你了吗？你明明是男子，骨相和皮相却被硬生生整成了女子，有人说，你从京城而来。而那段时间，京都里最负盛名的青楼无故走火了。”

“够了，别说了！”夏肋的背影忽然十分沉重。

“夏肋，少年走投无路时，是你将我带回了青衣楼，是恩人，也是兄长。”宁归晚叹了口气，宁归晚知道自己的话伤害了夏肋，掀开一个人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伤疤，这是小人行径。可是，她心里也不好受，一方面，是夏肋的试探，另一方面，是觉得疲累。

夏肋有着他的傲气，“宁归晚，我们谁不比谁可怜呢？”

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