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蓉出门后，老爷子的眼神浮现一丝复杂。

他的眼神，落在书桌上的相框上。照片上是个婴儿样子，白白胖胖，极其可爱，小拳头抵着嘴边，笑得很灿烂，边上摆着他当年给孙女定制的长命锁。

盛家是老一代豪门，自然是有些迷信的。

孩子还没出生，他就重金打造了一把长命锁。

可谁能知道，长命锁没换来他孙女的好命和长命，还让她走失了六年。

虽然后来孙女回来了，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怯弱的模样变成如今的落落大方，本该觉得圆满了，可心里头却像缺失了一块，一直空虚着，说不上原因。

这也是他和盛明蓉之间的爷孙关系，没有普通爷孙那么亲密的原因之一。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老爷。”

一个穿着英伦式管家服的男人，从一道小门进来，看到老爷子正失神地看着书桌上的照片，又闭上了嘴。

他知道，老爷子又在回忆过去的事了。

“你看，芙芙小时候多可爱。”

芙芙这个小名是他取的，一开始本来想叫福福，但妻子嫌弃这个字太土了，就换了这个芙字。

“是啊。”管家笑着说，“小千金小时候就很爱笑，尤其是每次见到您的时候，长大后倒是没那么爱笑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她和我这个亲爷爷也不亲了。”

只有在这个心腹面前，他才会偶尔流露出这样的情感，管家劝慰他说：“小千金迟早会懂您的心思，她不是养到20多岁就联姻的花瓶千金，是将来可以撑起整个盛家的主人，您对她严格，也是应该的。”

老爷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管家心里也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