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人走后,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重苍垂下眼,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衣襟下触感温热,那里放着那个人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

此时屋外月色皎洁,洒落进来衬得他的面色比平时白了几分。

可等他再抬起眼时,神色又恢复了常色,只是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要亲自去找到他,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他都要将他带回北戎。

然后—杀了大殷现在的皇帝。

……

这几日倒春寒已经接近尾声,天气逐渐回暖,殷都也比往常热闹了不少,尤其到了晚上,淮河上停泊了不少画舫,张灯结彩,好不繁华。

其中一艘画舫并没有挂灯,显得低调许多,也没有什么小船停靠,而后有女子上船,只安安静静的停靠在众船之中。

画舫露天的甲板上此时却坐了两道身影,似乎正在对酌。

殷怀搁下酒盏,朝对面的人说道:“我真的喝不了酒。”

殷誉北替他将酒满上,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所以这艘船上只有我。”

殷怀:“……”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殷誉北撑着下巴望着他,漫不经心挑了挑眉:“国师走了你很难过?”

殷怀一怔,那几日自己心情确实有些不好,没想到他会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情绪。

但自己不单单是因为那个原因,可又不能对殷誉北细说,于是只含糊道:“是有些不习惯吧。”

“哦?”殷怀凉凉道:“提起这个我竟不知国师厨艺如此之好,一会做鱼一会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