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喜抬头见了一眼,立刻飞快的低下头去,唯恐触怒龙颜。

即使常年面对这幅相貌,但还是免不了心中一阵晃神。

以后也不知道皇后是何等容貌。才能配得上与陛下比肩。

“陛下并无大碍,可能是气血上涌所致,微臣开服静心清神的方子即可。”

殷怀当然知道自己没大碍,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为了解脱困境,他才不敢真的下命令对人用酷刑。

太医走后,他便幽幽睁眼,盯着明黄色帐顶出神。

“平喜。”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像是美玉蒙上锦帛发出的撞击声,闷闷的听不真切。

“陛下,有什么吩咐吗?”平喜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以为他要处置屋里的人,生怕波及到自己。

平喜咽了咽口水:“陛下可是有吩咐?”

殷怀沉默片刻,忽然扭头,黑亮的眸底似燃着幽幽篝火。

“扶朕起来,朕要批折子。”

平喜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了嘴巴。

身为社畜,工作只是本能,但是他的人设和勤于理政沾不上边,所以还是需要借点鬼神之说。

于是他和平喜瞎扯了一通托梦什么的,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平喜走后,殷怀连忙拿出缩在被窝里的手,心疼的吹了吹。

呜呜呜疼死他了。

不消片刻,平喜回来了,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殷怀终于找回了点社畜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