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他跟命运赌赢了,即使没有记忆他还是找到了许翊,他没有再弄丢他。

许翊也在这时候醒了,偏头看了他一眼,温柔地笑起来,“做噩梦了?”

“不是。”祁洛低声应着,扑过去一把抱住许翊。

本来他的脑子还沉浸在那场太过跌宕的梦里,但抱住许翊,把脸埋在他肩头的时候,祁洛那点依稀的混乱感飞快消褪。

那些记忆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样,色泽越来越淡,它们是真的,但只是遥远的一个梦,他们或许曾经错过过,但这次不会了。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他想对“二号”——那个榆木脑袋的自己说,你不是单向奔赴。

就算不提那条世界线里,从来不学习的许翊找二号问问题,就算不提听着钢琴声的许翊出神地盯着二号耳朵。

冥冥之中更有一个让祁洛觉得震撼的事实:

二十八岁的祁洛二号给许翊弹了一首《sur》,梦境后半段,他看到的无数走了岔路“祁落”的“原书剧情”里,许翊对苏薇“一见钟情”。

那一天的苏薇神情宁静,祁洛在一个个世界线的碎片里拼凑出了她弹的那支钢琴曲。

依然是《sur》。

“你绝对做噩梦了。”许翊说,“要不你不会用这种能把我勒死的劲儿抱我。”

嘴上调侃着,他还是用没受伤的左手也回抱住祁洛,拍了拍他后背说,“乖,梦到什么都不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