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骞从床上坐起,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剑,正玄山入门弟子人手一把,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有点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个动作是什么用意,门外守着的是两位师兄,如果他们战败,徐云骞有什么胜算可言?
徐云骞把短剑放在膝盖上,冷冷地看着门外的打斗,好像真的准备看到曹海平后去拼死一战。
鲜血唰地一声泼上门扉,纸窗户被滚烫的鲜血浸透,像一簇红梅。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背光,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一片浓黑。
徐云骞捏紧了手中的剑。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脸慢慢露出来,王升儒身受重伤,即使如此也要来看看自己的小徒弟。
徐云骞放下心,他想越过王升儒看看自己两位师兄如何,但他整个人被王升儒捞过,宽大的胸膛挡住他的视线。
“没事了,”王升儒捂住他的眼睛,“别看。”
一直到最后,徐云骞都没见过院中的景象多么恐怖,王升儒为他挡住一切,却忘记自己当天手上带着血,鲜血还是滚烫,曾经为他两个死不瞑目的徒弟合眼,如今又盖在徐云骞眼上让他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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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樾山顶山神庙,被称为北境之巅,山神庙临崖而建,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粉身碎骨,屋脊狭窄,只能容纳成年人一只脚的宽度,两个人在这狭窄之地动起手来大开大合,收势又小心翼翼,落地时尽量保持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