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仅有寥寥数人得悉,能瞒则瞒。
殿外几声舒展琴音勾起殿中人的注意。
林昀熹一听这音调和意境,知是丈夫所奏,不由得面露微笑。
“去吧去吧!”晋王笑容慈和又暗藏戏谑,“就知道你俩没事爱粘一起。”
林昀熹颊畔红霞起落,微微屈膝而退,捧了另一盅汤从后殿绕道。
殿前空旷处的喧闹声歇,墨客也好,琴者也罢,还有闻声而来的女宾,均纷纷停下杯中酒、手边事,目光凝向琴台前的宋思锐。
他水色暗纹袍隐泛银光,姿态闲雅,长指轻拨琴弦,缥缭潎冽,轻行浮弹,漫驾而不乱。
清音渺远,郁滞顿消,穆柔怡怿,婉顺委蛇。
如泉流霍濩,繁花纷葩烂漫,如鹤入云端高翔,时远时近,多彩多姿,变化有节,舒徐不迫。
琴师们或沉思或赞许,姑娘们更难掩赞赏之笑。
直至琴音以明媚之声结束,余音仍飘荡于空中,久久未散。
“好!”
不知何时,宋思勉的木轮椅已挪移至人群后方,他笑意潋滟,率先叫好。
围观者击掌赞叹,夸奖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宋思锐离座拱手:“在下乃菲才寡学,仅以薄技抛砖引玉,望诸位勿见笑。”
“三公子过谦了。”
“此曲感心动耳,荡气回肠,请恕我等寡闻,竟不识来由,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