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亲友同在,已无忧患,她再也无须强撑苦忍,干脆把头靠在宋思锐怀内。
“我好困。”
她弱弱说了一句,温软身躯轻依偎,即刻教铁石之心化为柔绵。
宋思锐瞥向躺卧在地的申屠阳,眉宇间漫过浅淡嫌弃:“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趁小爷尚顾念两国邦交!可他若刚再踏入我大宣一步,我定剁了他的狗腿!”
他吩咐萧一鸣继续处理后续,自顾拉林昀熹到大树后歇息,将繁琐之事抛诸脑后。
用黑貂裘把妻子裹牢于身前,他下意识收拢两臂,低头凝视她瓷白肌肤,如小扇子似的睫毛,以及那隐约染笑的唇角。
想起适才害他抓狂的戏言,宋思锐忿忿不平以唇覆住她的小嘴。
林昀熹几近入眠,冷不防唇上温灼挑起暖流,有三寸软滑熟练地撬开贝齿,恣意闯入。
疲倦、恐慌、担忧……已消散于深情绵长安抚中。
天地、时间、万物亦不复存在,唯独他一人便是归属。
待半山恢复清静,宋思锐抱起睡得深沉的妻子,缓步而出。
灭火、救死、扶伤、清算完毕的众人皆垂首而立在空旷处,红着脸,等候向他汇报。
宋思锐自始至终没舍得放下林昀熹。
他向大伙儿小声叮嘱,请岳父母携同阿微坐上棠族人的马车,余人押送池访、护送伤员,再让萧一鸣、傅千凝垫后;自己则跃上马背,一手搂住妻子,一手拿捏缰绳,向微露迷濛鱼肚白的方向疾行。
···
傅千凝从晋王府赶赴林家那阵,正是酒意最浓、身子热暖之时;其后奔赴荒郊野外,由阿微坐在她跟前挡风,未觉分毫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