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膝下有四子,郑老爷是长子,郑老夫人向来偏疼,连带着他的子女,也格外的宠,一听郑夫人的哭诉,顿时动了怒。

郑夫人继续哭道:“老爷要把珠儿嫁给沈丞做妾,珠儿不愿意,惹怒了老爷,老爷便要把珠儿嫁给乡下的那些泥腿子,娘,珠儿是您的亲孙女,给人做妾,就已经招人笑柄了,要是真嫁给泥腿子,咱们郑家就要沦为笑话了。”

“荒唐!珠儿是我郑家嫡出的大小姐,岂可给人做妾?”

郑老夫人气得不轻,让人把郑老爷请来。

郑老爷一进屋,见郑夫人在抹眼泪,郑老夫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也猜到是郑夫人跟郑老夫人告状了,脸色有些不好。

郑夫人兴师问罪道:“你是不是要把珠儿嫁给那些个穷酸户?”

郑老爷赔笑:“我能不过是跟珠儿说得气话,珠儿是我女儿,我怎么舍得。”

“那给沈丞做妾呢?”

“给沈丞做妾,说起来,还是我们郑家高攀了,娘,珠儿能入沈家,是珠儿的福气,郑家日后说不定也能成为皇商。”

“你这是卖女儿!说出去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郑老夫人骂了郑老爷一顿,语气强硬道,“珠儿给人做妾,我不同意!府里又不是没有庶女,用得着把嫡女巴巴地送上去给人糟践?”

郑老夫人从中阻挠,郑老爷是更加厌恶郑夫人了,但自己老娘,郑老爷也不敢发火,耐着性子哄道:“这怎么能是糟践呢?娘,只当珠儿给人做妾,是委屈了她,可娘有没有想过,若是珠儿能生下沈家长子,将来她的儿子入朝为官,便可为珠儿请封诰命,我们郑家在长乐县虽然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可那也只是在长乐县,珠儿说到底不过是个商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