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容九时,凌云夙的神情顿了一下,随即又清冷如常:“儿臣与她并无半点干系,她如何,都左右不了儿臣。”
凌帝显然是不信,言语之间,恼意顿起:“为了个火器,朕折损了多少暗探细作,如今东西就在眼前,以你的手段,居然说无从下手?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这一番说辞?朕告诉你,朕还没老呢,不至于如此昏聩糊涂。”
“儿臣绝无此意,”凌云夙不急不缓地说道,“儿臣是西凌的皇子,自然一切以西凌为重,若因为一个火器,得罪了南楚,进而影响战事,那儿臣便是西凌的罪人。”
凌帝目光研判,深冷如箭。
凌云夙神情不动,任凌帝审视。
许久,凌帝才道:“你是朕的儿子,又是西凌的战神,连百姓都言,有夙王在,天下便可安,朕不信你,信谁?”
父子猜忌竟已如此之深,凌云夙只觉得心寒,面上却不露不分:“儿臣有今日,全是父皇恩赐,若非父皇悉心栽培教导,儿臣又如何能领命征战,为父皇分忧。”
“楚帝为防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便把其他皇子都给养废了,若是太子死了,南楚皇室再无可堪大任之人,朝堂之上,天下之地,向来都是有能者居之,你们兄弟几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任何一人,都可独掌一方,西凌交到你们手中,总有一日能一统天下。”
“身为皇子,理应为社稷尽一份力,担起安定天下之责,儿臣与父皇,既是君臣,又是父子,所谓君臣有义,父子有亲,长幼有序,儿臣一直奉以为戒,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
这一番话,凌云夙说得诚挚。
他本就没有夺位之心,对凌云铮又向来敬重,兄弟二人感情甚是深厚。
可凌帝猜忌惯了,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信了他,还敲打了他一番:“如此甚好,老七,你可要记住今日所言呐,君臣有道,手足有亲,三纲五常,僭越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