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也站在棺木旁,开口道:“若我非穆家子孙,母亲当如何?”

穆老夫人沉声道:“若你不是衍儿,凤临馆的案子便无需再查,你是西凌细作,我穆家引狼入室,难逃罪责,老身定当绑你上殿,负荆请罪。”

“母亲有此打算,应该带着族老们一起来。”

“就算你非我亲生,但你我数十年的母子情,却做不得假,寒儿他们几个,叫我一声祖母,便是我的孙儿,你一人之过,不该累及他们性命,我穆家累世公卿,陛下会给老身几分薄面,不牵连穆家任何一人。”

此事,若是告知族老,穆衍一脉,便难以在穆家立足,穆老夫人不想闹大此事,是为了保全穆清寒和穆清扬,否则,以穆衍之罪,整个穆家都难以置身事外,更别说他的子嗣了。

“母亲真是用心良苦,”穆衍嘴角笑意冰冷,“母亲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父亲!”穆清寒面色微变,立马护在了穆老夫人身前。

穆老夫人看定穆衍:“歌儿已死,扬儿难有作为,如今只剩寒儿可堪大任,你若要弑母,势必也会将寒儿灭口,可寒儿一死,你百年归后,又有谁来继承你衣钵?”

“母亲睿智,”穆衍挑眉,“母亲是想立这逆子为下一任家主?”

穆老夫人反问:“有何不可?”

穆清寒惊住了。

家主之位,向来都是立嫡立长,何况,他是不是穆家子孙,都未可知。

穆衍冷笑:“母亲就不怕我不是穆衍?我若不是穆衍,便是你的杀子仇人,你立仇人之子为家主,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穆老夫人道:“你是不是衍儿,是不是西凌细作,寒儿都是我穆家子孙。”

穆衍定定地看了穆老夫人许久,心底忽有情绪万千,却不置一言。

他看了穆起一眼,穆起会意,抽出匕首递给他,穆衍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骸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