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不恼反笑,语气格外的森然:“君要臣死,你若当真不敢违逆,又何来心存不服,陷朕于不义?穆爱卿啊,朕今日才知道,你这个天子近臣,有多不把朕放在眼里。”

“臣惶恐。”穆衍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却无半点惊慌之色。

楚帝目光极冷,直刺穆衍心肺,幽寒地缓声道:“该惶恐的人是朕才对,你们穆家谋害朕的公主,被当场撞破,穆爱卿你还能拿百姓来逼朕,难道朕今日处置了你,处置你穆家,朕就是昏君了?那朕这个皇位,不如就让于你来坐如何?”

穆衍仍然是那一句:“臣惶恐。”

“朕告诉你,朕是不是昏君,不是由你说了算,是由天下万民,是由后来史书说了算!”

穆家一党见楚帝铁了心要处置穆衍,纷纷劝谏。

“此案尚有不明之处,各中隐情还未可知,恳请陛下三思!”

“穆家世代忠心耿耿,恳请陛下三思!”

“恳请陛下三思!”

穆家一党,也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若穆家倒了,他们也完了,哪怕知道楚帝雷霆震怒,也得硬着头皮为穆家求情。

楚帝可以直接将穆家定罪,却不能不顾忌穆家一党。

这便是帝王的无奈,哪怕权倾九五,却也得受朝臣的掣肘。

楚帝看着跪了一殿的大臣,神情深沉莫测。

大殿上寂静一片,一抹凛然浮上心头,朝臣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许久,楚帝开口了:“禁卫统领何在?”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