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反问:“何以见得,凶手就在禁卫之中?”

“我们亲如兄弟,怎么可能残害手足,不是禁卫,是谁?”

“有句老话,叫贼喊捉贼,为何就不能是你们杀了朱正?”

郭永眼神躲闪了一下,恼羞成怒道:“你血口喷人!公主一声令下,就将我们软禁在驿馆里,这个时候,即便有什么龃龉,又岂会因为私怨,不顾大局?”

容九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哂笑道:“你们就是太顾大局,才杀了他。”

曹尚书问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九似笑似讽地看向郭永:“只有你们知道朱正不饮酒,不是正好借此布局,留下破绽,让人以为他是被人谋杀的,同为岭南王府的府兵,你们不可能残害手足,那凶手便只有禁卫,一旦凶手是禁卫,他今日杀了一个府兵,明日是不是就要杀岭南王?或者,这一切,会不会是我暗中授意?你们借此发难,为堵天下悠悠众口,我只能撤了禁卫。”

郭永目光闪烁。

只凭一个酒瓶子,容九便猜中了所有的事情,计谋被识破了,朱正也白死了。

岭南王眼底毫无波澜,嘲讽道:“公主不愧是工于算计之人,把人心算得如此透彻,可惜,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本王听说公主和曹大人屡破奇案,想来判案定案,不会只凭一己之言吧?”

“判案定案,当然不会只凭一己之言,”容九说着,对朱大叔道,“脱衣服。”

朱大叔点头,动手解开朱正的腰带,郭永怒道:“你想干什么?他枉死异乡,你们不但不给他一个公道,还要羞辱他不成?”

容九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是你们要证据吗?本公主给你们证据,验尸不脱衣服,怎么验?”